“當然不是。”州靈想也沒想就答道。

“那你是為了什麼？”姜小白實在不理解，有什麼事情能夠重要到，讓州靈連修為都不要了。

“為了什麼？自然是為我自己了。”州靈理所當然道。

“為你自己？我想不明白。”姜小白老老實實的說道，他不得不承認，以自己的境界，是跟不上這些金仙大能的思路。

“呵呵，這不怪你，就連我自己，也是最近才想明白的。”州靈悠然道，“自我到天界以來，雖然我的境界和預想中的一樣得到了飛快的提升，連我的本體龍頭神殿都被我砍了下來，但是越往上走，我就越能清楚地體會到自己身上的缺陷。”

“缺陷？”姜小白疑惑道。

“對，缺陷。”州靈接著說道，“你也知道，從跟腳上來說，我和太上老君元始天尊等人類似，都是天地初開時最早產生的、集天地精華之所在的靈智，因此我一直認為，自己也能像太上老君等人那樣，走到教主級數的境界。”

“難道不能嗎？”姜小白聽出了州靈話中的意思。

“很遺憾，不能。”州靈搖著頭，略帶惋惜的說道，“因為我和他們是不一樣的。”

“哪裡不一樣？”姜小白追問道。

“太上老君等人誕生於九州大陸，而我則誕生於第十州，這，就是我和他們之間最大的差別。”州靈感嘆道，“剛才在凌霄山時，你也聽那些金仙說過了，在此方宇宙，只有九州大陸才是唯一衍化完整的世界。就連天界，雖然看起來仙氣繚繞，是修真者的福地，但是和九州大陸比起來，這裡也是不完整的，就更不用說第十州了，第十州本來在開闢之初，就是殘缺不全的。而我作為第十州的一州之靈，這種殘缺不全，自然也體現在了我的身上。”

“所以你覺得自己走不到了教主級數的境界？”

“嗯。”州靈頷首道，“如果我找不到辦法將自己身上的缺陷彌補，那麼恐怕金仙境界，就是我的極限了。”

“你和我去九州大陸，而且還要捨去自己一身的修為，就是為了彌補這些缺陷嗎？”姜小白重要理解的州靈的想法。

“不錯。”州靈臉上的笑容又回來了，“因為只有九州大陸是唯一完整的世界，所以彌補我身上的缺陷的辦法，也要在那裡找。”

“那你也不至於為此連自己現在的修為都不要了吧。我知道你是天生的靈物，生來就是天仙境界，而且什麼都不用做，就能成就金仙，所以在你眼裡，修煉或許算不上多困難。但是對於我們這些普通人來說，每一次境界的突破，都要歷盡艱辛，而且稍有不慎，就是萬劫不復的下場。你難道不怕自己捨去了這身修為後，就再也修煉不回來了嗎？”姜小白擔心道。

“怕，我當然怕了。”沒想到州靈非常誠實的回答道，“我雖然是天生靈物，很多境界沒有親自經歷過，但是在第十州上默默的看了幾萬年，那些修真者們在修煉過程中的掙扎我可是見多了。我對修真之艱難的瞭解，一點也不比你少。更別說九州大陸上已經有一千年沒有人成就金仙了，所以這一趟和你下去，究竟能不能再重回金仙境界，我心中也沒有把握。但是，我的目標可是教主級別的境界，為了這個目標，這樣的風險，值得我去試一試。”

“那你也不必一定要和我一起去啊，現在九州大陸上可是最亂的時候，你捨去了修為再下去，實在是太危險了。不如等這次九州氣運之爭結束了，闡截兩教對金仙大能下界沒了限制，你再下去也不遲。雖然時間可能不會短，但對你這樣的金仙大能來說，幾十年的光陰也算不了什麼不是？”姜小白繼續勸道。

“你還是沒有完全明白我的話啊。”州靈無奈的笑道，“我之所以要捨去修為，並不只是為了能夠和你一起去九州，而是我這一身的修為，都是建立在第十州的缺陷之上的。若是不能把它棄了去，無論我如何修煉，都只是錯上加錯罷了，又何談彌補呢？還有一點就是，在我看來，九州大陸現在正處於萬年不遇的劇變之中，而這場劇變的核心人物，毫無疑問就是身揣一頁仙書，修煉的你。因此我感覺，在我重新修煉的時候，最好要待在你的身邊。”

第三百三十三章　果斷

聽完州靈的解釋，姜小白心中暗暗佩服，對於修真者來說，沒有什麼東西比自己的修為還重要，而州靈為了摸索那還不知存在於何處的道路，居然有這個心性毅力，金仙境界說不要就不要了。姜小白自問，如果面臨這種選擇的是自己，他未必敢做出這種決斷。

姜小白佩服之餘，忽然又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