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峰站起身摯誠的道:“師父,徒兒之前不敬,還請師父責罰。”
空盡笑道:“好了,好了,過去的不在提他。”看著杜鋒著實是滿心歡喜,又道:“我在江湖驅除韃虜之時有幸見得武當高人張真人,才得他指教一二,後來我來此地,將張真人所傳與少林易筋經中的內功法門取長補短,鑽研出一種新的內功路數,今日便傳授於你。”
杜峰又驚又喜,忙又拜餘地道:“多謝師父。”
當下空盡便將自己新鑽研的這一路內功法門說與杜峰聽,杜峰記憶力也不差講了三遍他便記住了,空盡對此法門解釋一二,杜峰盡心默記,但覺深奧難懂,只是領略了兩三成,卻也在不得其奧。
空盡和藹的道:“天下萬物乃分陰陽,陰柔陽剛,屬武學之道,陰陽並集乃是大成,這門心法師父創出不久,且取它‘陰陽訣’,但是陰氣陽氣集一人之身有諸多困難,兩者相剋又相容,若是剋制不住陰陽二氣也就不能再練下去,徒兒不急於一時,慢慢自行領會吧。”
杜峰點頭,獨個兒坐著慢慢思考,這是空盡花了二十年時間才揣摩透的,他一時怎能全部理解,隨道:“師父,徒兒自知不能時常侍奉左右,但這師徒之情永世難忘,我日後必會潛心鑽研不負師父之望。”
空盡喜道:“好好,你生性寬廣,胸存正義師父放心,下山後你也不必記掛師父。”
杜峰又是拜謝空盡,一番深情告別後,才依依不捨的離開。
方始出洞才知已到了天明,沒想到他和空盡探討了一夜之久,當即下山趕往青沙鎮。
一路下來杜峰想到:這幾日所經事情比我這多年所經歷的還要多,一個個故事總叫我難以忘懷。又想:我自是力壯之年,人生還有許多路途,往後說不定也有諸多故事。想到此爽朗一笑,腳下更是飛快。
過不多時就已到了青沙鎮,徑直去了冷俯周遭,趙天恆依舊立在冷府不遠處的房頂,杜峰下山來馬不停蹄又是一夜沒閤眼此刻感覺有些疲憊,暗道:“看來昨夜相安無事,現在白天趙天恆又在這裡,我且回去休息片刻養養精神再說。”
隨即回了客棧,躺到床上,疲憊湧上,但是空盡所教的陰陽訣實在扣人心絃,實是想再次鑽研,當即坐起按照上面的法門修習起來,一炷香的時間頭頂已見白氣,過不多時睜開眼來精光四射,但覺精神比之前好了許多,不由心中讚道:“果然是天下絕頂的內功心法,我可不能急躁。”
眼下這一用功,對陰陽訣又是多了幾分理解,想到:師父說陰陽二氣相剋相生,我也是聽過,可今日一練並沒有覺的陰陽二氣有不適,或許師父是多慮了。但覺自己肚餓,卻是有些許倦意,也不出去吃食,便躺在床上休息一會。
杜峰這一覺卻是睡的也踏實,直到傍晚他才睜開眼睛,窗外陽光照進,他起身洗了臉便出了房門,在客店裡簡單吃了點,又向冷俯而去。
西邊紅光映紅半邊天際,如血一般,今日街道行人絡繹不絕,商販也多了起來,停停喊喊,倒是一片祥和之狀。
路人見到一個白衣男子,面目俊朗,神采奕奕,背中一把大刀用清布纏起看似極為普通,似乎有些與他的打扮不相稱,都是竊竊私語,猜想著這是那一家公子哥來到了這裡怎麼從來沒有見過?
杜峰對眾人全然不理,忽的閃身上了房頂,街道之人剛還見他漫步街道,怎麼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見了,多有吃驚,小聲議論道:“難道是最近說的鬼魂?”各自心裡立刻惴惴不安起來。
杜峰在房頂急掠而去,對他們的話並無在乎,眼下到了圓無最後一日的超度時間,他這個師兄不知道能不能在最後一日送走冷俯作案的煞神呢?
來到冷俯旁邊的一座屋頂,杜峰與趙天恆恰好對立一邊,趙天恆看到杜峰閃過一絲不悅,但隨即消失,扭頭望向遠處的紅霞不去理會他來。
就在這時,一位花甲之人左右擁著四五人進了冷府,路管家在一旁訕訕笑語,不知說些什麼。遠遠看去那老人雖然年邁卻無半點龍鍾老態之象,而是步履沉穩,顯示有驚人藝業,但看他面色帶怒,想必來是尋晦氣的。
那老人進入程玲玉走了出來上前跪拜,已是淚水簌簌而下,老人滿臉怒氣此時盡收,安慰幾句便攜著程玲玉走進冷府偏廳。
杜峰看後,心想:官府已將程玲玉放了,那麼來的這位就是他的父親程宏了,這一來定時來替女兒出頭的。
微風悠悠而來隱約聽見厲聲責罵之言,口氣相當生硬,杜峰心中又是好奇,又是好笑,這冷遠山是自作自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