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峰驚訝道:“畫的我?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
香蘭道:“這個我也不怎麼清楚,總之我這位朋友聽了那不知名女子的描述就有了你的外貌輪廓,所以他也就在不相識的情況下認識你了。”
杜峰茫然,怔怔的看著香蘭,不知如何說話,但心底裡對這位畫工一絕的才子倒是非常的佩服了,兀自想了一想,隱約覺得這事情怕是林嘉玉所為,難免心中一熱卻又是一陣惆悵,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又拿起酒壺斟滿一杯道:“他為什麼要將我和你畫在一起?”
香蘭臉上一紅,低聲道:“是我的要求。”
杜峰驀地抬頭,不明所以,香蘭解釋道:“我是聽了神捕的事蹟才有心讓她作畫的,沒想到他真的能畫出你的樣貌。”
“這是為什麼?”杜峰不會想天上掉餡餅了,反而因香蘭這麼一說整個人冷靜了幾分。
香蘭沉吟片刻,嘆道:“是命運的掙脫,因為你心存正義。”
杜峰眉頭緊皺,卻不明白這句話的含義,目光疑問的看著香蘭。
香蘭不想再多做解釋,岔開話題道:“香蘭沒有經過杜神捕的同意就請杜神捕上來,不知杜神捕可有時間陪香蘭小酌呢?”香蘭突然間變的客氣起來語氣中帶著幾分悽楚,剛才的笑意也失去了大半,她伸出素手將桌上的一杯酒獨自喝了下去。
杜峰呆了一呆,聽話便知話中有話,看到香蘭的反常,他拿起酒壺為香蘭斟滿酒,也不想為難一個弱女子,便道:“香蘭姑娘也是名動天下,人人稱讚,不知香蘭姑娘可願意與在下共飲,陪在下度過這美妙的一晚?”
此話要是對春風樓或是醉香閣裡的歌女說就有幾分調戲的意思,但在這裡杜峰卻說的很嚴肅認真,在看到香蘭悽楚的眼神時杜峰心中憐香惜玉之感油然而生,總感覺香蘭是一個有故事的人,此刻也不想因為自己而使她再提傷心往事,這話便衝口而出了,卻也是真心實意之言,面上也有期盼。
香蘭本就是煙雨紅塵中滾打的女子這樣的話聽了何止百遍,所以也不覺有什麼,聽後反而心中一陣舒暢,她瞄了一眼杜峰但看他靜靜的望著自己眼中只有純淨,連一絲絲雜念也看不出時立刻就被這種眼神吸引了,這種眼神她從來沒有看到過,以前看到的都是那種貪婪的目光,而杜峰的這種姿態讓她心底不由得泛起一陣陣漣漪,紅暈生頰,她撫了撫胸口柔聲道:“杜神捕只要願意,隨時來香蘭都會陪你的。”
杜峰開懷一笑,端起酒杯道:“來,為我們的相識再乾一杯。”
香蘭嫣然一笑,端起酒杯‘當’的一聲,輕輕仰頭將酒一飲而盡,沒有絲毫做作,倒是有幾分豪邁之情。
月兒悄然爬到當空,南京城的人們早已熟睡,秦淮河的花燈還閃著光芒,婉轉的琴聲時不時響起,此時香蘭船艙的人也離去大半,而杜峰和香蘭還在對飲,談笑風生。
一壺壺美酒見底,兩人有了三分醉意,朦朧之間一曲悠揚的琴聲響起,在這十里秦淮河迴旋,琴聲綿綿,時而激昂,時而沉鬱,猶如那起伏的群山,高低分明,一波接一波,昂揚頓挫,鏗鏘有力。
琴聲如泣如訴,似乎在訴說著內心諸多苦楚,杜峰緩緩起身來到了窗邊,靜靜的傾聽,心中有一種體會:這琴聲定有弦外之音,彈奏著肯定有心事。
香蘭端著酒杯站到了杜峰的旁邊,素手遞來一杯酒,杜峰接過酒杯扭頭問道:“香蘭姑娘可知這是誰在彈奏?”
香蘭莞爾一笑,眼望遠處的一艘大船道:“在這十里秦淮河畔能彈奏出這樣美妙旋律的,也只有牡丹姐姐了。”
“牡丹?”杜峰短促的重複了一句,微微皺了皺眉,似有疑問。
香蘭沒有注意到杜峰的異樣,依舊看著遠處的船身,發自肺腑的道:“牡丹姐姐是這裡的頭牌,美若天仙,天下名人為她傾心的不少,就連我們這裡的歌女也是被她折服,我也不例外的。”
杜峰迴過頭,望著遠處的大船心道:“能使其她的女子自主誇讚,都被她俘獲,這牡丹可真是與眾不同了。”
“能給我說說她嗎?”杜峰坐回位子,一股好奇之感慢慢加重。
“怎麼,為她所動了麼?”香蘭鼓了鼓粉腮,嬌嗔著美目看了一眼杜峰,輕輕過來坐到了杜峰的旁邊,將腦袋依靠在了杜峰的肩膀上。
香蘭滿體的芳香輕輕的飄入杜峰的鼻孔,他心中隨之一動,為了不是場面尷尬杜峰終是並沒有拒絕這突來的曖昧依靠,反而開玩笑道:“你不嫉妒麼?”
“牡丹姐姐人美心又好,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