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嫩綠的青草頓時被河水淹沒,此時李雲景撤去了白色元力,積累的河水瞬間噴湧而出,再一次漫過河床,冰涼的河水蜿蜒流淌,很快浸溼了凌寒的鞋襪,冰涼的寒意順著腳底升騰而起,瞬間流轉全身,凌寒微微一怔,若有所思的說道:“前輩的意思莫非是在說晚輩刻意停滯修為,強力壓制血腥殺氣的行為,其實和此刻前輩阻隔流淌的河水一般,最終還是會煞氣入體,侵擾心神,沒有任何意義,反而會害了我自己。”
“不錯,你雖然修為等級不高,但悟性卻是千年難得一見,難怪混元子會選擇你做他的傳人,傳承他的絕世功法,其實人類為萬物靈長,天生就適於修行,當你踏入修真界的那一刻,你就慢慢的轉化天地靈力,順著經脈,積累于丹田之中,元力在經脈之中流動,與這流淌的河水沒有任何區別,元力運用的最上乘階段,在於收發隨心,順其自然,切不可倒行逆施,必然會導致氣血翻湧,經脈堵塞,最終釀成大禍,而你今日之舉,就像是生生阻斷了流淌的河水,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你體內淤積的血腥煞氣還是會侵入你的心神,等到你不得不放棄阻隔的那一刻,積蓄的強大力量會將你的肉身徹底擊垮,那樣的結果也必定是你不願意看到的,所以你現在的做法本身就是一個巨大的錯誤。”李雲景有些讚許的看著凌寒,詳盡的解釋道。
凌寒聽完之後,看著已經重新歸於平靜的河水,陷入了沉思之中。
第244章魔亦是道(下)
李雲景所說的道理凌寒其實理解的很透徹,很早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了,這樣強力壓制體內的血腥煞氣是沒有任何意義的,只要他還存活於這個世界之上,元力就會順著經脈緩緩流動,隨著時間的流逝,血腥煞氣還是會侵入他的心神,最終讓他走火入魔,既然不能阻隔,那就只能放任血腥煞氣流轉全身了,可是那樣的結果,就是凌寒會即刻走火入魔,那種結果太殘酷了,凌寒親身經歷了一次,也曾親眼目睹走火入魔之後的冷血對這個世界上他唯一相互依靠和守護的冷豔都揚起了血色長刀,那樣的結果是他不願意看到的,他對李雲景非常信任,索性直言說道:“前輩所將的道理,晚輩已經明白了,只是晚輩體內的血腥煞氣已經和晚輩體內的元力融合在一起,如果任憑血腥煞氣在體內流轉,恐怕晚輩即刻就會走火入魔,變成一具只知道殺戮和吞噬的行屍走肉,沒有思想,沒有感知,渾渾噩噩的遊蕩於天地之間,那樣的結果,是晚輩絕不想看到的,晚輩寧願耗盡壽元,消散於天地之間,也不願意茫然而殘酷的存活於世,禍亂三界,更何況這三界之中,更本不會允許這樣的魔煞存在,晚輩即便能夠順利延長壽元,也難逃三界修士的截殺,其結果沒有任何的改變。”
對於凌寒的質疑,李雲景毫不氣惱,而是看著凌寒說道:“我並非要讓你放任血腥煞氣在體內運轉,而是想告訴你一個道理,那就是這樣的阻隔是沒有任何意義的,你也必須要從心底認同這一點,才能斷絕自己的後路,古語有云,置之死地而後生,只有斷絕了自己的後路,你才敢去嘗試,去改變,而不是在這裡徒耗時日,任憑身體狀況繼續惡化而豪不作為,最終走入萬劫不復之境。”
凌寒心中猛然一驚,如夢初醒,躬身說道:“前輩教訓的極是,晚輩受教了。”其實自從在絕命谷中,為了挽救紫靈兒,強行吞噬萬千妖獸,提升自己修為的那一刻,血腥煞氣在體內淤積,凌寒一直下意識的在壓制,儘可能的不出手,不運轉元力,以免血腥煞氣侵入心神,可他從來都沒有想過要抗爭、要嘗試,要去征服或者控制體內淤積的血腥煞氣,換言之他就是一直在逃避,一直不敢正面去接受和努力,因為煞氣入侵本就是修士難以抗爭的事實,凌寒也隨著接受了這一點,可是此刻被李雲景提出來,凌寒才恍然意識到這一點,頓時覺得慚愧不已,區區血腥煞氣都已經徹底打敗了自己,那麼一直以來凌寒總是掛在嘴邊的逆天求生,要在九天之上為自己討一個公道,不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嗎?連征服自己的勇氣都沒有,又何談徵服蒼穹,一想到此處,凌寒頓時覺得羞愧不已,同時體內那股不服天地的傲然之氣也在急速回升,當他再一次抬起頭時,眼神之中再沒有半分的猶豫和困惑,而是閃爍著無比堅定和自信的神采。
“其實這也不能怪你,時間修真之人對於心魔諱莫如深,總是認為心魔一旦成型,那就是萬劫不復之境,沒有任何轉圜的餘地了,對於修真者而言,最好是沒有心魔,修真之路也會多一份保障,少一份風險,你有這樣的想法並不見得有什麼不妥之處,可現在你已經心魔入體,與你體內的元力融合在一起了,那麼你就必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