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攝魂大法而遭心魔反噬的，此刻如果讓他再次運轉這套功法，後果只會變得更加糟糕。

小紅跟隨凌寒已經不是一天兩天，雖然靈智有限，但憑著他逆天的靈覺，也能意識到情況的嚴重性，所以在冷豔提醒它之後，它發出一聲“嗚咽”之聲，再一次衝向正在急速運轉八級攝魂大法的凌寒，頭頂上虯枝叢生的犄角全部沒入體內，圓圓的腦袋再一次重重撞擊在凌寒的胸口之處，凌寒承受不住，身子倒飛而出，一張口又是一股精血噴湧而出，猩紅的鮮血灑向漆黑的夜空，就像是一朵盛開的梅花，悽美絕豔。

由於小紅這一次撞擊是撞在凌寒的胸口要害之處，雖然將他重創了，也因此將他體內淤積與心神要害的煞氣震散了幾分，圍繞在一旁的乳白色光芒也乘機透了幾分進去，而凌寒也因此恢復了一小部分神智，剛才那一幕幕飛快的從他眼前劃過，眼看著自己已經變成了這樣一個喪失理智，兇狠殘暴的邪魔，凌寒心中充滿了痛苦和苦澀，不過這些感覺很快又變得淡然了，因為洶湧的血腥煞氣再一次逼近凌寒的心神。

“我絕不要做這樣的邪魔，我不要、、、我不要、、、”凌寒在心裡大喊道，於是他再一次掙扎著站起來，看著不遠處眼神無奈而憐憫的冷豔和虎視眈眈的小紅，他知道能夠替自己解脫的就只有冷豔了，他死死的盯著冷豔，極為含糊的說道：“殺了我、、、快、、殺了、、殺了、、我。”

冷豔緊緊咬著下唇，這本來素不相識的過客，竟然將這樣艱難的決定交給了自己，可她根本做不到，她搖著頭大聲說道：“我不能，我做不到，凌寒你一定要醒過來，你一定要醒過來，我不能替你做這樣的選擇，我真的做不到。”

“快殺了我，只有你能幫我了，快、、、快、、，我不想傷害我最重要的人，請你一定要將靈兒帶出去。”凌寒眼神時而清明時而妖異，他全身都在瑟瑟發抖，隨時都有可能再次失去控制，這是一種多麼痛苦的煎熬啊，他甚至連自我毀滅都做不到，一旦生命受到威脅，他就會再次喪失神智，這一次過後恐怕他再也不會醒過來，所以他咬著自己的舌尖，拼命保持著清醒。

“快、、、來不及了、、、”凌寒發出一聲淒厲的嘶吼，身軀一矮，重重的跪在草地之上，這一生他不跪天不跪地，除了自己的授業恩師之外，他沒有跪過任何一人，可此刻他唯有一跪來請求冷豔對他下手。

冷豔流淚了，這是她這一生第一次為冷血以外的男人流淚，那樣的眼神、那樣的決然就像一座豐碑豎立在了她的心頭，就算紫靈兒會因為這樣厭惡她一身，就算金毛獅王得知真相之後會斬滅了她的神魂，她也無法推脫這樣的請求。

鋒利的刀刃在漆黑的夜色和妖異的血紅之中閃爍著冰冷而又森寒的光芒。

正文　第186章　卿恩難負

生存或是毀滅是一個眾生都必須面對的問題，一般生靈會毫不猶豫的選擇生存，就算為之付出多麼慘重的代價也毫不在乎，就像那隻攻擊凌寒的魔屍鷲一般，為了求得生存的機會，它毫不猶豫的吞下了自己的魔晶核，它自然知道損失魔晶核對一個魔獸來說意味著什麼，就算它逃離了這裡，也很難逃過下一場截殺，可它願意為了這僅存的一絲機會，發出最大的努力，這是一個生靈本能的選擇。

然而作為萬物靈長的人類，因為有了成熟的思維，因為有了理性的判斷，他們不會盲目的，不顧一切的去遵循自己的本能，甚至因為他們有了追擊，有了寄託，有了尊嚴，有了無奈，他們會違背自己的本能，而選擇毀滅，就像此刻已經在崩潰邊緣的凌寒，他有自己生存的尊嚴，他有理智而成熟的思維，他毫不猶豫的選擇了毀滅。

眼前重新變成了一片血紅，似乎什麼也看不見，也似乎什麼都不想見，燃燒在心底的憤怒狂躁之火和腦海中殘存一絲的清明苦苦爭鬥，就好像有無盡的業火在焚燒自己的身體，他本能的想要擺脫這一切，可理智卻讓他停在原地，接受命運的裁決，這種掙扎，這種考驗，讓凌寒七竅之中鮮血長流，就像一個從地獄走出的惡魔，而他的身軀卻向鐵塔一般，跪立在原野之上，不動分毫。

十步、、、五步、、、三步、、、冷豔一路流著眼淚前進，凌寒那扭曲而恐怖的面容已經近在眼前，那沙啞沉悶，猶如野獸一般的嘶吼聲清晰的傳入冷豔的腦海之中，雖然已經不是人聲，但冷豔很清楚那是凌寒在急切的呼喊，“快、、、快、、、快、、、”

“若真有來生，希望能與你重逢。”冷豔滴落最後一滴眼淚，手中的短刀猶如一道驚鴻，刺進凌寒的心臟，此刻的凌寒不僅沒有修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