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無計可施。
他驀的出劍,劍鋒帶著嗖嗖嗖的顫音,劃出月牙一般的劍波,而他則藉著空氣的撕裂,與劍氣的帶動,進一步拉近距離。這以人施劍,以劍帶人的“驚月斬”,其速雖不及天劍門的“天劍掠空法”,但卻可以在短時間內加快速度。
只一下子,他離劉桑只剩下了半丈左右。
劉桑大笑道:“你真的中計了!”腳踩樹幹,作勢欲撲:“受死吧!”
還來這招?翟器一聲冷笑。他已看出,不管這少年氣勢做得有多足,其勁氣卻是不過如此,這少年根本就無法再使用魔神之力,只不過裝模作樣,試圖將他嚇住。
這一次,他連頓都不頓,剎那間擊向少年。
少年居然真的向他撲來。
與其說是撲來,不如說是撞來。
他竟以自己的身子,去撞翟器手中的寶劍。
這一次。真的是大出翟器意料。只因他已看穿這少年當前的實力,這少年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是他對手。他卻沒有想到,這少年在連著兩次喊“狼來了”之後,第三次真的撲了上來。翟器劍勢如虹。而少年卻突然間倒迎而上。眼看著他手中的寶劍就要將少年刺個通透,但是他怎能讓少年就這樣死在這裡?
如果少年就此死去,他如何將其練成魔丹。搶奪魔神之力?
在這一剎那間,他根本來不及多想,立時將劍一抖,避開少年要害,只刺向他的肩膀,想要迫使少年自己退讓。
但是少年不讓,不但不讓,反而奇詭地加快了速度……又或許並非加快了速度。
明明兩人彼此對撞的速度都沒有變,但是奇怪的是,少年竟然一下子拉近了距離。這種兩人彷彿不在一個世界的空間錯位感,縱連翟器看著,亦想要吐血,而少年就這般撞上了他的寶劍。
寶劍刺入少年的肩膀,這一剎那,翟器只覺所有的一切都慢了下來,劍尖從少年肩頭刺入、穿出,血花隨著劍尖,從少年肩後濺出,他甚至能夠看到那花一般綻放的血珠,是那般的緩慢而又豔麗。就好像整個世界都在放慢,他看清楚了所有的一切。
緊跟著便是“嗤”的一聲,放慢的世界突然間加快,寶劍的劍身完完全全從少年肩上透過,少年卻是突然伸手,扣住了他的手腕,借力翻身,奇詭地翻到了翟器身後,同時也將他的右手,連著刺入少年肩頭的長劍,也一同扭到了他的身後,而此時同時,少年雙腿夾住了翟器的後腰,騰出來的另一隻手扣在他的大穴。
翟器自不知道,少年這一連串的動作,乃是縣狂獨專用於貼身短打的“螳螂短六路”,縣狂獨本是街頭出身,短打乃是街頭亂戰中最常用的手段,雖然這種有若波皮無賴撒野一般的招數,真正的成名高手根本不屑用之,但縣狂路根本不在乎這些,修至大宗師之後,仍將他以前街頭亂鬥中所體悟到的短打功夫加以錘練,創出這套“短六路”。
翟器終於明白過來,原來這少年連著兩次虛張聲勢,都是為了這最後一撲,少年算準了自己不敢殺他,於是利用他兩次被耍所產生的狂躁心理,和接下來的慣性思考。就像是連著兩次被孩子“狼來了”的呼喊戲弄的農夫們,在第三次聽到孩子的叫喊時,心中已是不再相信,誰知道狼居然真的來了,翟器以為少年絕不可能撲上來,結果少年真的撲了上來,翟器以為他不可能以身撞劍,自尋死路,結果少年抓住他想要獨吞魔丹的貪婪心理,真的就撞了上來,並利用他的被迫變招,鎖住了他的寶劍,扣住了他的大穴。
但翟器畢竟是翟器,劉桑的一連串算計彌補得了戰術與招數上的差距,彌補不了宗師級的功力與普通武者之間勁氣上的懸殊,在大穴被扣住的那一瞬間,翟器的護身勁氣快速發動,再不斷的擴散開來,持劍的右手雖然被劉桑反扣至身後,左手卻是反手一肘,向後撞在少年脅下,少年噴出一口鮮血,勁氣一散。
緊接著卻是“嘭”的一聲,一團焰光擊中翟器的面目,星火驟然間爆散,他一聲怒吼,強行甩身,狠狠甩開噴血的少年,身子一縱,電光般破空而去。
劉桑撞在樹上,五臟六腑盡皆錯位,再加上肩頭中劍,脅下中肘,自是慘不忍睹,帶劍滾落,傷上加傷。
“姐夫!”夏召舞疾撲而來,將他扶起。
劉桑喘著氣:“快、快走!”剛才小姨子那一擊,雖然擊中了翟器的面門,但翟器護身勁氣已經發動,那道焰光或許能夠毀掉翟器的臉,卻無法真正的將他殺死,換句話說,翟器劇痛過後,隨時都有可能再找上來。
夏召舞自然也知道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