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折磨,尤其是連他的兩個弟子都修到了宗師境界。
“宗師”就像是一個天花板,沒有越過那個天花板,就只能永遠被壓在那裡,無法再上層樓,唯有突破之後,才能更進一步。也正是因此,他的兩個弟子翟器與丁搜,這些年的實力與他越拉越遠,而他就始終被壓在那個天花板下。
但是現在,他終於成功突破,即便他現在年歲已大,但只要突破了這個檻,就能夠更進一步,至少一直在到達宗師與大宗師的臨界點之前,唯一需要的就是不斷的苦修,而不會再有這種無法突破的檻。
而即便拋開武學本身不談,他以前還未修至宗師時,辛辛苦苦的,才混到虎賁中郎將,以他的實力,這可以說,已經算是到了頭,要想再進一步,幾無可能,但是,他現在已經超越了自己,成為宗師級的高手,在軍中的地位,自然也將扶搖而上。
而這……卻是這個少年給他的。
現在,他終於明白了這少年“十招之約”所暗藏的玄機,少年的第一招,是為了讓自己感受到少年的殺氣,從而全力應對,讓自己連攻三招,是為了看清他的功法,接下來的數招,是為了讓他身處在有生以來最大的危機中,並迫使他的勁氣壓縮到極限,並集中在他周身勁氣最薄弱、卻也是最關鍵的點上,再以非生即死的最後一招,逼迫他超越自己,一舉晉身宗師之境。
但是,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才可能輕而易舉的,幫一個自己以前明明並不如何瞭解的武者,突破他的極限?
卓玉桐渴望突破已不是一日兩日,對此自然也有許多瞭解,一名大宗師,幫助他的弟子突破至宗師境界,這是可以做到的事,“東聖”尤幽虛座下的十大弟子,“火皇”姜狂南身邊的眾多高手,雙月華明珠座下的“七萼紅”皆是如此,這也是他全力相助集主,希望司徒德宣真的能夠搶到魔丹,進而突破至大宗師的最大原因。
但就算是那屈指可數的幾個大宗師,也無法在短短几招裡幫助他們的弟子說突破就突破,這少年的境界……到底高到了何種程度?
少年雙手負後,淡淡地看著他:“你輸了。”
卓玉桐道:“我……”
少年冷笑道:“剛才我已經說得很清楚,若是無法在十招內,助你突破至宗師境界,就算你贏。我就放你走,但是現在你輸了。你既然輸了……怎麼還不去死?”
卓玉桐怔在那裡,有若被冷水澆身。
確實,他是輸了,輸得很徹底。
再怎麼聰明,他又如何想得到,這少年真能在十招內,誘使他突破自身?
所以他輸了,輸得心服口服。
雖然輸了,但是他現在……如何捨得去死?
多年的夙願終於完成。未來的前途不可限量……他如何捨得去死?
不捨得死。那唯有戰……但是,跟一個殺死過大宗師的少年,跟一個僅僅用了十招,就讓他突破至宗師的天才。戰和死有什麼區別?
這少年。給了他一生中最大的希望。緊接著卻要讓他死在這裡?
沉默一陣,他終於說出了自己本以為不會說的話:“你……想要我做什麼?”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他已經背叛了思越集……徹徹底底地背叛了它。
早有所料的少年,露出滿意的表情:“兩件事,我只要你做兩件事。”
卓玉桐道:“哪兩件。”
少年道:“第一件事……幫我抓住‘小棠棍’,把中兗洲上的小取洞仙門全都挖出來。”他淡淡地道:“我知道你做得到的,讓人去強姦南宮珠,想必是司徒紅紅的計謀,但是幫她找人的卻是你。”
他冷笑道:“為了防止事敗後被陳棠連累,你當然不可能不留下後手,陳棠已經受了重傷,逃不遠,你去抓他,輕而易舉。”
卓玉桐道:“第二件是……”
少年淡淡地道:“告訴我司徒德宣在哪裡,我去殺掉他……你來做集主!”
***
月色昏暗,山嵐在黑夜中隱現。
少年飛掠在原野中,在他左右,跟隨著一對幾乎讓人無法分辨的女孩。
兩個女孩,俱是粉裝玉琢,只不過一個穿的是白衣,一個穿的是黑衣。
白衣的女孩,天真得有若璞玉;黑衣的女孩,陰戾得有若毒蛇。
黑衣女孩輕嘆一聲:“原來‘色彩’是這個樣子的?”
少年想起,其實她從一出生,就活在“星界”裡,這還是她第一次真真正正來到塵世。雖然另外還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