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黯然的道:“但在我武學之道進階的背後,卻是外婆和那麼多人的慘死,你說這是幸,還是不幸?”
劉桑認認真真的看著她:“我覺得這是幸運的……因為至少,娘子你活了下來。”
夏縈塵沉默不語。
劉桑卻又道:“不過娘子既然不是在擔心血獄門,那為何這般憂心?”
夏縈塵看向門外,緩緩地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朝堂險惡,尤勝江湖。”
劉桑一震:“娘子難道覺得,我們與大王子同時遇襲,其實不是恰巧?”
夏縈塵道:“我希望是巧合。”
劉桑苦笑……那句話是怎麼說來著?希望越來,失望通常也越大。
夏縈塵瞅他一眼:“另外要告訴你的是,我跟無傷殿下毫無關係。”
劉桑哀嘆:“娘子你不用說了,我已經知道我是被召舞騙了。”不過還是放不下心來,小小聲地問:“不過娘子,你……應該也有喜歡過誰吧?你放心,我不會介意的……”
夏縈塵頗沒好氣的樣子,想說一聲“無聊”,卻又靜了一靜:“倒也有一個男人,是我一直喜歡的。”
劉桑小小聲地問:“只有一個麼?”
夏縈塵面無表情:“只有一個。”
“那我就放心了,”劉桑拍著胸脯,“既然只有一個,那不就是岳父大人?女兒喜歡父親,那個是親情,正常得很。”
夏縈塵忍不住翻個白眼:“這下子又這麼聰明,昨晚怎就會被召舞騙過?”
意外,純屬意外……關心則亂嘛。
話又說回來,真不愧是娘子啊,連白眼都翻得這麼好看……
夏縈塵瞪他一眼:“沒事不要去問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跟召舞一樣無聊。”
劉桑淚目……被娘子給教訓了。
另一邊,夏召舞風一般的捲了出來,見姐姐正瞪著劉桑,劉桑唯唯諾諾的樣子,立時開心起來,拉著夏縈塵喜雀般的問:“姐,他怎麼了?你罵了他什麼?”
夏縈塵沒好氣的道:“我罵他跟你一樣無聊。”
夏召舞……僵。
劉桑嘆氣……這個就是傳說中的“找罵”。
***
就這般過了兩天,他們終於進入了白鳳國郢都羽城。
同樣與劉桑上一世的中國古代不同,在這個世界,自大秦崩潰之後,墨學成為了八大洲上唯一的顯學。
不像那個獨尊儒術、重文輕技的朝代,在這裡,由於重視能工巧匠、機關術數的墨家獨顯,對文化和建築風格的影響也是方方面面的,與劉桑上一世的古代中國完全不同。
在劉桑的上一世,中國古代城池講究坐北朝南、各種對稱,佈局要暗合周易,追求深意,又要經得起一大夥吃飽了撐的、除了引經據典作出各種不合時宜的考據和批評之外其它一無是處的學究的考驗,但在這裡,城池卻主要是依地勢而建,另外由於機關術和建築學的輝煌,城牆既高且大,竟有十幾丈之高,城內建築亦是風格另類,雖不平衡,卻是實用。
羽城原本就是白鳳國最大的城池,乃是白鳳國最輝煌時所建,又請了墨家的墨辯大師jīng心設計,各式建築錯落有致,各個角落俱是光線充足,其中一些樓閣建得奇高,卻又有長梯互架,可以在高處互通,這種長梯不用繩吊,不用柱支,就像拱橋一般,純憑著巧妙的力學原理架在空中,雖然看著懸,其實極為結實,這種高梯最初亦是墨家研製出來,稱作“墨梯”,又稱“天梯”。
羽城之內,原本就有一座流明侯府,雖然住的時候不多,但平rì裡都有奴僕清掃。
劉桑便隨著夏縈塵姐妹住了進去。
羽城之內,達官顯富、王公貴族自有不少,夏縈塵乃是代其父流明侯而來,自是免不了要去拜會各個長輩,劉桑也只好陪著她一同前去。當然,這也沒有什麼好抱怨的,要知道,他剛剛進入凝雲城,嫁給……不是,娶上夏縈塵時,府上縱然來到貴客,夏縈塵也從來不曾想到讓他出去應酬。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已經體現出夏縈塵在態度上的不同。
當然,雖然對娘子態度的不同而欣慰,但這些虛情假意的應酬實在是比他原本想象的還有累人。
倒是夏召舞以各種藉口推託,經常躺在府中睡大覺,夏縈塵也就是隨便叫上幾聲,她不去也就由她,讓劉桑頗為羨慕。
拜會的人多了,不知不覺間,劉桑也混進了幾個小圈子。
所謂圈子,大多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