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當年踏上宗師之路時年輕得多,難道這孩子真的跟那人說的一般,註定其一生不平凡的命運?
蒙面女子自然不信這個邪,呼嘯間,她沖霄而起,仗著遠比這孩子多修二十年的功力,鎖定其氣機,以強大的劍氣破空而下,yù將她一劍重創。
夏縈塵自然知道,母親這一劍勢若長虹,乃是將其jīng、氣、神攀至巔峰狀態的致命殺招,以自己當前的功力,根本不可能硬接得了。
於是她退。
蒙面女子直掠而下,女兒的退,只會讓她氣勢更盛,這一劍,必定能夠讓這丫頭斃命於此。
由她帶入塵世的生命,亦將由她來結束。
夏縈塵卻只退了兩步,從身後驀地抽出一劍,甩手而出,寶劍劃出一道虹光,與凌厲至呼嘯的風劍驟然一撞,便被彈飛。
風劍毫無阻滯,直刺而下。
夏縈塵卻已定在那裡,雪劍劃出一圈又一圈的氣痕。
剛才被她擲出的是雷劍……母親插在地上的雷劍。
她連退兩步,就為了擲出雷劍。
雪劍閃電般劃出七道劍痕,佈下七重冰晶。只聽砰砰砰砰砰砰砰的七響,風劍已勢不可擋的擊破七重冰晶,擊向她的胸口。
夏縈塵一劍刺出。
明明顯得很慢,卻又剎那間點在風劍的劍尖。
兩支寶劍劍尖相撞,卻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夏縈塵微踏半步,衣裳倒勒,蒙面女子卻是凌於空中,嬌軀與風劍形成一條直線。
畫面在這一刻彷彿被定格一般,緊接著卻有無形劍風,以相撞的劍尖為中心,一波又一波的擴散,直卷得兩人的衣裳呼呼亂響。
而雙劍相交的鏗鏘聲,直到這時才響了起來,“鏘”的一聲,驚天動地。
蒙面女子面巾脫落,與縈塵極是相似的臉龐略有些動容。夏縈塵明明處於劣勢,卻是退步、拔劍、擲劍、再布七重劍氣,以雷劍和七重劍氣減弱她驚天的劍勢,再以殺意衝撞殺意,以氣機鎖定氣機,一劍刺中風劍微小的劍尖。
如此的一氣呵成,如此的妙不可言。
女子心中又妒又恨,這是她的女兒,但其過人的天分,卻似是梗在她生命裡的一根刺。曾幾何時,她也曾愛過她,寵過她,每天練劍回來,喜歡看到她那撲過來的笑顏,喜歡看到她天真可愛的表情,在每個晚上,為她講著各式各樣的故事,為她唱著溫馨而柔和的歌謠,哄著她慢慢入睡。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這個本是她最寵最愛的女兒,竟變成了她內心深處無法抑制的毒蛇,讓她恨著,怨著,那神秘的天賦和驚人的才華,就像是撕咬著她內心中所有母愛與溫情的毒牙。
金天玉蟾!
金天氏一族當年最出sè的女子,流明侯的妻子。夏縈塵的母親。
劍尖相交,劍氣頓竭。金天玉蟾怨毒地冷笑著:“這就是你的本事麼?盡是些雕蟲小技。”意yù借力縱起,再施殺招,忽要讓這孩子斃命於此。
夏縈塵淡淡地道:“這倒未必。”雪劍忽地一轉。
兩人的劍尖突然錯開。
這一招,大出金天玉蟾意料,原本就是彼此對撞,殺氣相博的雙劍。劍身在摩擦中交錯出火花,劍尖同時衝向對方的身體。
她竟是要同歸於盡?金天玉蟾大驚失sè。
這種情勢下,無論做什麼也來不及了。風劍帶出青sè的光華,剎那間點在夏縈塵的胸口。夏縈塵的雪劍卻在空中頓了一頓,刺入金天玉蟾的小臂。蛇一般穿入她的胳膊,快速一挑,金天玉蟾持劍的右手,竟被整支卸下。
金天玉蟾慘哼一聲,栽倒在地。
夏縈塵雪劍一甩,斷去的手臂帶著風劍飛上高處,濺出豔麗的血花。她卻輕飄飄的掠到金天玉蟾的身後,晶瑩的劍氣,輕輕架著其母的咽喉。
金天玉蟾跪坐在地,捂著被冰晶凍結的斷肩。她的肺腑已被寒氣重創,連用劍的手臂都已失去。她苦澀地道:“你的胸口,藏著什麼?”
夏縈塵面無表情的,將左手伸入胸兜,取出一物。
神秘的月光由之而現!
“暗月晶?!”金天玉蟾慘然地笑著。
當然是暗月晶。唯有yīn陽家秘傳三寶之一的暗月晶,才能擋住她如此驚人的一劍。她本已算定,就算女兒用出這般同歸於盡的招式,但她這一劍必定能夠將女兒穿胸而過,再以劍氣強行破壞其心肺,而女兒的劍最多隻能在她的身體上留下一個窟窿。讓她受一些傷。
但她卻沒有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