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死,所以他只能逃。
只要逃出這裡,他就可以藉著手中的權力調動整個玄捕門,甚至是借用朝廷的軍隊,用盡一切手段來殺掉那個少年。
始皇地宮會是我的,它只會是我的。
將岸興奮地想著。
上方卻傳來一聲問候:“嗨,你要去哪裡?”
將岸大駭,頓住身法抬起頭來……少年竟然抱著華妙坐在那裡等他。
將岸突然意識到,自己確實是做了最正確有選擇……但還不夠正確。
他是沿著地宮的“人之路”逃了出來,但“人之路”通常都不是最近的路。
而少年卻是從他自己破開的殿頂飛出,沿著少年闖過的路,那正好是一條最近最直接的路。
所以現在少年擋在了他的前方。
將岸掉頭就往下縱……這是不是正確的選擇,已經無所謂了,在他扔下霸王鬼逃走的那一刻,他就已失去了繼續跟這少年交手的念頭。
他不停地掠著,心中茫然,也不知自己到底該往哪逃。
最終他又回到了寶庫,看著那些價值連城的珠寶和滿地的血跡,他呆了好半晌,然後才慢慢回頭。
少年早已等在他的身後,無趣地聳了聳肩:“你繼續逃啊。”
“在我死之前,”將岸看著他,“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是誰?”
“沒問題。”少年一手摟著華妙,一手摘下自己臉上那薄薄的柳木面具。
華妙也是定定地看著他,連她都感到好奇,這個人到底是誰?為什麼他會出現在這地宮,為什麼他有著如此驚人的本事?
面具摘了下來,露出一張英俊風發的臉。
華妙的眼睛睜得更大了……這人竟比她原本想象的還要年輕。
“不可能的!”將岸失魂落魄,“我明明、我明明……”
“這世上,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少年一掌拍去。
將岸腦袋轟開,血水如瀑布般噴出。
少年摟住華妙,在這飛舞的血水間轉啊轉,珠光四散,鮮血滿地,寶氣婆娑,美人帶血。
少年一跺腳,散在地上的珠寶被震得飛了起來,他帶著**美人,在這漫天的珠寶與白骨、血水、碎肉、頭顱間跳著舞。
華妙呆呆地看著他……這人有著凜冽的殺氣,驚人的本事,卻又突然變得這般的孩子氣,讓她看不懂,摸不透,甚至讓她生出某種母xìng般的溫柔和初戀般的奇怪感覺,不由得陣陣臉紅。
他到底是什麼人?
少年摟著裸女,在那暢快地轉著圈。
但是危險卻又襲來。
霸王鬼還沒有死,他胸骨盡裂,男人最重要的部位也被踢碎,但他還沒有死。
就算沒有死,他原本也是無力再戰,莫說再戰,連起身都不用再想……少年那黑sè的勁氣實在是太過驚人,就算是霸王鬼那堅如鐵石的身體,也挨不起那樣的一擊。
但是在他面前,掉著許多地霸丸。
在剛才的戰鬥中,裝著地霸丸的箱子盡皆翻倒,十萬粒地霸丸全都灑了下來。
霸王鬼發起狠,抓著這些藥丸,拼命的往自己嘴裡塞。
他的身體開始變得更大,更多的力量被激發而出,充盈著他全身。
地霸丸,可以讓人意識迷失,功力倍增,變成只知殺戮的無敵戰士。
霸王鬼發出獸一般的怒吼,抓著狼牙棒發狂衝去,一棒打在少年和華妙身上。
華妙慘哼一聲,嬌軀碎裂,不成人形。
少年也被打得撞在鋼壁上,連鋼壁都被撞得陷進去一大塊。
少年拭去嘴角的鮮血,惡狠狠地看著已是變得山一般巨大,雙目通紅,發出野獸般的嘶吼,一步一步向他走來的霸王鬼。
他竟然殺了我的舞伴……他竟然殺了我的舞伴……
少年大吼一聲,張開雙臂,遠遠近近,一團團黑氣向他湧來,他的身體就像是無底的渦流,將這風暴般的黑氣吸入體內。
這些怨氣並不只是死在寶庫裡的這些人,更多的是來自埋在地宮底下的無數屍體。為了建這地宮,始皇帝強徵了不知多少的役夫,建成之後,又將這些人全都殺害,如此多的怨氣被吸入少年體內,yīn風陣陣,慘霧連連。
霸王鬼發狂般衝向少年,一棒轟了過來。
少年身子一衝,搶入棒影之中,雙手抓住他粗壯的胳膊,雙腿踩在他的胸膛,一蹬一拉。
血水濺出,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