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小洞天的山主問罪入獄的、飛揚跋扈的性子,絕不可能不報復他。
而將他招入她的手下,從某種程度上其實也是一種報復,他再厲害又能怎樣?還不是要供她使喚?這樣一來,她的虛榮心也就得到了滿足。
對於劉桑來說,這樣的情形也沒有什麼不好,她的虛榮心既已滿足,自不會再一直針對他,更何況他已經成了她的“自己妖”,有星躔關樞天“三妖”之一做靠山,他在黑鶩天上,行事也方便許多。
天色漸晚,劉桑躺在炕上,開始思考。
外頭忽地響起一個聲音:“黑殺公子在麼?三公主有請。”
居然這個時候還要找他?劉桑暗自皺眉。
來到外頭,看到的是經常跟在竊脂身邊的那個妖族老婆子,老婆子看著他,笑得古怪。
她為什麼笑成這個樣子?原本就身處險境,劉桑自不免小心琢磨,這老婆子笑得這麼曖昧,難道是對他有意思?那就未免……太嚇狐了。
又或者說,自己判斷出錯,竊脂的虛榮心並沒有得到滿足,她依舊懷恨在心,在她的屋子裡隱藏了三千刀斧手,只要自己一進去,三千刀斧手一擁而出,將他劈成肉醬?這倒也不是不可能的。
隨著老婆子進入內園,老婆子停在那裡。道:“公子請。”
劉桑獨自進入屋內,一邊走一邊暗自戒備,從佔地來看,“三千刀斧手”是不可能的,最多也就是隱藏著幾個高手。不過真要殺他,似乎也沒必要在竊脂的閨房下手,那把他叫進來是做什麼?
整個洞府佈置高雅,顯然是經過高人的精心設計,但在竊脂自己的屋子裡,其庸俗的格調馬上就暴露出來。本該是用作窗簾的金絲雀毯鋪在地上。各種華貴的裝飾一通亂擺,正面掛的大幅帛畫,雖然一眼就能看出是名師所畫,但這種帛畫根本就是陪葬之作。也不知是從哪個墓裡挖出來。被人高價賣給她的。
方一進入屋中。一眼看到斜倚榻上的妖族少女,劉桑差點大叫一聲:“鬼啊。”
只見竊脂臉上塗著厚厚的白脂,眉毛畫得跟飛蛾一般。腦上的髮髻梳得像蟬的腦袋,雖然穿著漂亮的衣裳,脖子上卻又套著怪里怪氣的圓領。她的指甲塗得綠綠的,一眼看來,暗藏秋波,讓本想繼續裝酷的劉桑差點暈倒。
為什麼要打扮成這個樣子?
雖然對這個妖族的所謂公主,劉桑沒有半點好感,但不得不承認,以人類的標準來說,她其實也算是個美女,雖然不至於美到娘子那般境界,但走在外頭,也是會有許多富家公子追求的那種型別。但她現在弄成這個樣子,感覺就像是日本那種臉上塗得白白的藝伎,雖然或許有妖欣賞,劉桑卻是完全欣賞不來。
竊脂公主倚在榻頭,“嫵媚”地瞅他一眼。
劉桑道:“公主有何吩咐。”
竊脂公主居然咬了咬嘴唇,像是不知該怎麼說的樣子,最終瞪了他一眼:“我給你的那件褻衣,給我看看。”
早就已經扔了!劉桑怎麼也沒有想到她想要問的居然是這個,皆因按他的推測,這女妖既已送出去的東西,怎麼也不會再要回去,他也就沒有將它放在心上,卻沒有想到她居然會問起那個。話又說回來,這女妖虛榮心十足,既然已經送給他的東西,難道還好意思要回去,繼續穿在身上?
劉桑暗自琢磨,卻無法弄明白她的用意,只得繼續裝酷,淡淡地道:“做不到。”
竊脂公主繼續瞪他:“你、你難道又把它拿去……”
拿去做什麼?劉桑思索著她話中暗藏的意思。
竊脂公主哼了一聲,道:“你們男的不那個,難道就真的受不了?”
她到底想做什麼?本以為自己還算聰明的黑狐,發現自己居然完全把不准她的意思。
竊脂公主瞅他一眼,翹著嘴兒,道:“府裡也有不少漂亮女奴,看在你是本公主的貼身侍衛,在神霰洞天也算救過本公主一次的份上,想要的話,可以自己去選幾個……”
劉桑面無表情地道:“沒興趣!”即便不考慮道德的問題,這裡有關“美女”的標準,也不是他能夠接愛的。
竊脂公主饒有興趣的盯著他,忽地一聲嬌笑:“那件褻衣,你難道真的用過了?”
什麼用過了?劉桑猜不准她的意思,只能含含糊糊地“唔”了一聲。
竊脂那塗了白脂的臉,竟是古怪地紅了一紅,咬了咬嘴唇,用手指挑起一物:“算了,再送你一件。”
看著她手中的漂亮胸兜,劉桑覺得自己的頭上全是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