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縈塵回過頭來,茫茫然的看著他。
然後輕咳兩聲,試圖變成清清冷冷、喜怒不形於sè的樣子。
娘子,已經太遲了,你在我心目中的形象已經完全崩潰了。
發現他在盯著自己看,夏縈塵終是紅起了臉。
這幾天所做的事,當時並不覺得有什麼,現在回想一下,卻連自己也覺得臉紅。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做出那些事來。
做出那些事兒也就算了,居然還被夫君揭穿。
看到她現在的樣子,劉桑知道,娘子終於恢復了正常。
他坐在夏縈塵對面,將昨晚甘長老關於轉心燈的那番話告訴她。
夏縈塵頭疼的道:“果然還是那盞燈的問題。”
劉桑問道:“娘子,這盞燈是從哪來的?”
夏縈塵輕嘆一聲:“裡禹穴。”她將自己在塗山與大禹六丁中的九尾天狐做交易,她替九尾天狐潛入裡禹穴,盜出大禹之妻的屍身,九尾天狐放回胡月甜甜的事說出。
她道:“這盞燈,便是藏在禹王的棺木之上,被我順手拾得。”
劉桑道:“甜甜姑娘竟是娘子所救,但她問起娘子時,娘子為何卻不承認?”
夏縈塵淡淡道:“她與我一同被六魂星陣所困,我卻未能保護到她,原本也是有愧,更何況,九尾天狐雖然奪了她的舍,卻未吞噬她的魂魄,就算我不助她,九尾天狐也早晚會將她放回,我也未做什麼。”
劉桑心想,為了換回胡月甜甜,獨自一人闖入禹穴,面對白神王和那些妖怪,盜出禹王之妻的屍身,這樣還叫沒做什麼?
夏縈塵無奈的道:“將那轉心燈帶在身上時,我也覺得自己有些不太對勁,但那幾天裡停止修習玉女玄經,原本就雜念紛起,我還以為是因為自己這些年過於依賴玉女玄經,一旦離開了它,便無法控制思緒,心想堅持一些rì子,自然便會習慣過來,卻沒有想到,會是因為這盞燈的關係。”
劉桑心想,應該是兩者互相作用,若是以前那常年修習玉女玄經的娘子。不喜不怒,無yù無求。就算是轉心燈也影響不到她,但就在她停止修習的這幾天裡,剛好身上又帶著轉心燈,於是就成了那個樣子。
看著此刻清冷如雪的娘子,回想她昨晚扮成兔女郎的風sāo……其實那樣子的娘子也蠻可愛的。
夏縈塵嗔道:“不許再想昨晚之事。”
劉桑被她嗔得骨頭都酥了,低笑道:“有什麼關係,你是我娘子嘛。”
一向總是面無表情,很難看到她臉上變化的夏縈塵。此刻竟是面紅耳赤。
竟然穿成那個樣子,這種事實在太過丟人,連想一想,都覺得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她頭疼的道:“你昨rì見到了翠兒?”
劉桑“嗯”了一聲。
夏縈塵內疚地道:“我將她的尾巴弄成那個樣子……”
“沒事兒,”劉桑聳了聳肩,“反正她也經常捉弄別人,而且她也找不到兇手。”
夏縈塵輕嘆一聲。也別無辦法。要她就這樣子去自首,把所有過錯全都招了下來,她也實在是無法做到。其實她自己倒也不怎麼在乎這些聲名,只是妹妹也在這裡,一想到召舞要是知道,這一連串的壞事全是她這個姐姐做的。會是如何吃驚,她就覺得人生灰暗,無論如何都不想變成那個樣子。
劉桑笑道:“娘子只管放心,沒有人會懷疑你的。”
夏縈塵道:“夫君豈非注意到了?”
劉桑哂道:“這世上有幾個人像你夫君這麼聰明?”
夏縈塵沒好氣的瞅他一眼,又將旁邊箱子開啟。道:“這些衣裳,夫君還是幫我處理一下吧。”
劉桑看去。見全都是她從鴛錦閣裡盜出的奇怪衣裳,那件兔子裝也在裡頭,於是嘻嘻笑,將它們全都裝進自己的巫袋裡。
夏縈塵見他笑得這麼險惡,瞪著他道:“夫君莫非是要……”
“當然是要收起來,”劉桑嘿笑道,“以後再讓娘子穿。”
夏縈塵臉一紅,輕咳一聲,一本正經的道:“夫君覺得為妻還會再去穿它麼?”
劉桑道:“娘子不要忘了那個賭約,若是有一天我在武道上超過娘子,娘子可是要任我處置的。”
夏縈塵淡淡的道:“那夫君可是要努力了。”
“我會的,”劉桑呵呵的道,“不過娘子沒必要那麼努力,你要是累著了,為夫會心疼的。有道是‘一帶江山美如畫,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