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後,女孩偎在他的懷中,輕輕地喚著“爹爹”,劉桑肚子卻是“咕咕咕”的叫……小嬰好像蠻能吃的,雖然他確實也煮得不多,但她居然也全都吃光了。
兩人就在這荒郊野外度過了兩天,到了第三天。女孩突然捂著後臀,難過得快要哭出來。劉桑心想她是不是病了?趕緊問了又問,女孩急得不知如何是好,講也講不清楚。
好半天后,劉桑突然反應過來:“小嬰,你以前難道……從來沒有吃過東西?”
小嬰睜著茫然的眼睛:“一次……”
劉桑道:“不會就是……你上次遇到我的那一次吧?你以前就只吃過那一碗肉湯?”
小嬰點了點頭。這一下,劉桑還真是有些懵了。原來她竟連吃喝拉撒,吃了就一定會拉這種最基本的生理常識都不知道?她到底是怎麼長這麼大的?
眼看她急得不成樣子,無奈之下。劉桑只好真的像照顧剛出生的女兒一般“照顧”她,雖然女孩完全沒有害羞的意識,看上去竟是那般的無邪。但她畢竟不是幾個月大的嬰兒,從後頭抱著她,把她當女嬰般對付,還真的有一種莫名的犯罪感。
話又說回來,如果說她以前總是不吃不喝,那她到底是怎麼長得這麼大的?
只是想到她的腿兒斷去後還能重新長出,流出的血水變成星光,或許她真的不吃不喝也能長大。
解決之後,劉桑開始向她解釋,女孩慢慢弄清。原來剛才會那麼難受,還從身體裡排出髒髒的東西,全都是因為“吃”的關係,從此以後就再也不肯吃了,哪怕爹爹再怎麼哄她騙她。她都死死的、孩子氣般的閉上嘴,而劉桑也開始發現,就算不吃不喝,她確實也是不會餓,不會變得虛弱無力,慢慢的也就算了。
只是當他自己吃東西的時候。女孩看著他來,那眼饞的樣子,卻又讓他好笑。
不知不覺,來到無風城外,劉桑並沒有馬上進城,而是找了一條河流,帶著小嬰洗了個澡,好在洗澡這種事,小嬰還是不用他教。而劉桑也已發現,小嬰並不是全都一無所知,只是有很多東西,從來就沒有人教過她、告訴她,如果非要找個比喻的話,劉桑覺得,她大概像一隻被關在籠子裡的小動物,只能看到別人讓她看到的東西,她沒有自己的世界,一切都是聽著別人的主意,即便是現在,也是劉桑讓她做什麼,她就聽話的做些什麼,從不去問為什麼。
只不過,大約是意識到劉桑對她的關心和照顧,就像每一個受寵的孩子,天然的就學會了什麼叫作撒嬌,現在的她也是一樣,比如不管爹爹怎麼威脅,都再也不肯吃東西,比如睡覺的時候,非要緊緊地抓住爹爹的衣衫,像是生怕他跑掉……
***
第二天一大早,劉桑帶著小嬰,進入了無風城。
無風城城池之堅,遠不如血城,城中百姓悽苦流離,有許多像是逃難至此。劉桑先找到一間衣鋪,讓老闆娘幫小嬰趕製幾套女孩子的衣裳,身為凝雲城附馬,又從蟾宮出來的他,自是帶了不少金銀,有錢好辦事,老闆娘自是殷勤得很,簡直恨不得投懷送抱。
穿上新衣裳,老闆娘替女孩挽了個簡單卻是jīng美的百合髻。女孩坐在銅鏡前,照著鏡子,看的不是自己,卻是立她身後的劉桑。一下子明白她的意思,劉桑讚了一聲“好看極了”,女孩立時高興起來。
考慮到星門的人很可能還在搜捕她,劉桑讓老闆娘找了一件帶著帽子的紅sè風衣,為她披上,將頭一起罩住,腦袋只要稍為低上一下,其他人就難以看清她的臉龐。
劉桑道:“小嬰,我們走吧。”
小嬰道:“嗯,爹爹。”
老闆娘在店門口,恨恨的想,也不知是哪家有錢的公子爺,竟然養了個最多比他小個三四歲的、這般漂亮可愛的小姑娘做女兒,不知道以後等她長大,把她脫光光做那種事的時候,是不是還要她爽歪歪的喊“爹爹,真棒”?現在的富家公子,真是讓人噁心。
離開衣鋪,劉桑帶著小嬰,走在市集之間,聽著各種小道訊息。到處議論紛紛,許多人都在談論著“扶桑大帝”,劉桑暗自奇怪,據他所知,扶桑教在絕冀洲雖然勢力極大,但無風城應該還是在扶桑教的勢力範圍之外。
來到墨家分舵,一名墨者聽到他的來意。將他與小嬰領了進去。很快,一個男子大跨步出來,竟然是劉桑以前見過一面的墨長斷遂。斷遂淡淡地抱了抱拳,既談不上友善,也沒有任何敵意。
自上次見過一面後,劉桑便已知道,這人的xìng情就是如此。也不介意,只是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