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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3部分

莫要動她。。。動她屍首。”

在他心底深處,他實明白巫仙魂魄已被那黑蛆毀了,不復存在,這屍身全無用處,徒為累贅。可他既然許願要守她屍身七天,執念佔據腦子,他心生勇氣,便非得咬牙辦到不可。莫說這屍身仍算完整,便算她已化作枯骨,索酒兒也絕無意放棄。

豹群中,一頭最大最壯的走了出來,索酒兒認出它是先前被巫仙困住,被同伴捨身救走的首領。那巨豹一屈一彈,朝索酒兒當頭咬下,攻勢極為凌厲。

索酒兒把心一橫:“我死了倒沒什麼,可不能讓他們吃巫仙婆婆身子。”身子一彎,背起巫仙,已避開那巨豹一抓,手中木杖一戳,打向巨豹鼻樑。

這巨豹在巫仙面前毫無還手之力,可實則強悍絕倫,身法靈動,更遠勝過江湖一流好手,那木杖如何能打得著它?它朝後一退,後足一點,霎時又撲了過來。索酒兒慘呼一聲,手臂中招,瞬間流出膿血來。

巨豹喉嚨呼呼幾聲,甚是滿意,索酒兒想:“聽巫仙說,這巨豹掌上有極厲害的病源,我中這一招,非快些醫治不可。”可稍稍一想,又想苦笑:自己早就病入膏肓,多中些毒,也無甚分別。

巨豹裝模作樣的走了幾步,暴起而至,索酒兒想起巫仙曾向他試演一門杖法,危急關頭,只得勉力一試,他手腕運勁,木杖忽上忽下,轉如冰輪,梆梆幾聲,將巨豹爪牙擋住。巨豹急躁起來,朝他哇哇亂叫。索酒兒踏上一寸,一招“黃杉姑娘”,直搗黃龍,正中巨豹腹部,那巨豹一聲痛呼,逃開幾步。

索酒兒喝道:“你這孬種,被巫仙逮住,受同伴相救脫困,卻只顧自己逃脫,眼下見我軟弱可欺,便來逞威風麼?”

這林中黑豹極有靈性,似聽得懂此言,腦袋轉向那巨豹,眼神似有幾分鄙夷。巨豹眼珠一轉,高高立起,大呼幾聲,似在辯解。索酒兒見機極快,看眾獸分神,立時拔腿就跑。

巨豹“呼”地一聲直追過來,一爪子撓中索酒兒小腿,索酒兒慘叫摔倒,巨豹發出歡呼般的叫聲,驀然撲在索酒兒身上,朝他脖子咬下。索酒兒手一伸,抵住它腦袋,兩人各憑氣力僵持。索酒兒道:“我身子髒得很,你若吃了,害你全家得病,得不償失。”那巨豹不理,依舊奮力下咬。

索酒兒傷勢病情一股腦發作,手上痠軟無力,剎那間,他感到肩上傷口麻癢,眼前景象一變,閃過許多海參般的黑刺球。索酒兒心有靈犀:“這是那黑豹身上的病源!是了,巫仙說我能瞧見病源,以毒攻毒,醫治自己,我身上乏力,正是治病時的症狀。”

他見一條白色絛蟲身子扭動,鑽了過來,一下子將那黑豹病源吞了。索酒兒心中一動,喊道:“有了,有了!”腦中存想,那白色絛蟲便湧向他掌心,游到巨豹脖子上。那巨豹渾身巨震,嗚嗚慘叫,霎時黑髮變作白毛,從頭到尾擴散開去,如被淋了羊奶一般。

其餘黑豹彷彿見到世上最可怖的景象,喉嚨嗚咽,嚇得四散而逃。巨豹癱軟在地,氣息奄奄,不住哀鳴,眼中滿是痛苦。

索酒兒一瞧,心中又不忍了起來:“我自個兒知道得病的苦,豈能將病傳給這黑豹?這定曾是它們族群中最畏懼的疫病。”

他知這病狀如此激烈,並非悄然發作,轉眼便能取這黑豹性命,可見此症正是這金毛黑豹的剋星。若要醫治,卻也不難。他在那黑豹毛上一梳,將白色絛蟲召回手心,那黑豹毛髮上擠出一滴滴白油,漸漸復原,它身子抖了抖,舔了舔手足,站起身來。

索酒兒握緊木杖,退開老遠,以防這巨豹再度來襲。巨豹眼中猶豫不決,低頭躬身,旋即跑開。

索酒兒哈哈一笑,只覺筋麻骨軟,一下子癱倒在地,再去看巫仙屍首,只是有些擦傷。

他怕仍有野獸來襲,翻身而起,可已不認得林間風景。他踩著落葉,爬上高處,找一處景緻秀麗之地,將巫仙屍首放在身邊,心想:“巫仙婆婆她說自己患病太多太奇,死後屍體不腐,倒也不忙著下葬焚燒,總要等七天之後,再與她道別。”

那山坡上有一小小石窟,他在窟中撲上草葉,便與屍體同睡。說來也怪,他入睡之時,腦中亂緒紛紛,幻象浮現,體內諸般病源菌蟲愈發清晰,似乎全聽他指使,而他又能一一辨別,深知習性。

如此過了三天,到第四天晚上,他剛欲出洞散步,卻見洞口一巨大黑影攔住去路,正是先前那金毛巨豹。

索酒兒一凜:“它又來做什麼?不怕我身上那疫病了麼?”可立時明白過來:他得病後痊癒,身軀有了抵禦,再不會怕我。問道:“老兄有何貴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