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默雪得旁人稱讚,見陽問天投來讚許目光,羞得低下頭去。
道兒嘆道:“到第四天晚些時候,這位。。。小王爺路過那杜若樹,見樹下有墓碑,這人膽大包天,竟在黑燈瞎火時於墓碑旁坐下,瞧我墓碑上文字。就在那時,我低哼幾下,爬了出來,可把他嚇得魂都沒了。”
陽問天道:“我是見突然天降美女,喜出望外,這才魂不附體。”
道兒抿嘴一笑,道:“你總有俏皮話說。”又道:“我當時雖轉醒,但虛弱至極,人模鬼樣,哪裡稱得上美貌?若換做旁人,身懷武功,非將我當殭屍殺了不可,然則這小王爺呀。。。。真是。。。。混球,他將我制住,竟。。。竟與我親嘴兒。。。哼,你不是膽大包天,你是色膽包天啦。”
陽問天申辯道:“我聽師父說過這等死人還陽之事,那人實則並非真死,不過是假死罷了,需得由男子嘴對嘴吹入陽氣,方可救人。莫說姑娘花容月貌,就算。。。。就算。。。。”
盤蜒道:“就算是我這等沒臉沒皮之人,小王爺也照救不誤?”
陽問天倒也實誠,苦苦撓頭道:“這恐怕。。。恐怕。。。。大有難處。”
道兒再說:“他吹了幾口氣,我心肺間暖洋洋的,睡了過去。他照顧我至晨間,我氣血復原如初,連臉上疤痕也就此消了。”
小默雪神色嚮往,道:“沒準。。。。我這麼死上一回,活轉過來,也能。。。。“
道兒花容變色,道:“胡說,人死之後,哪有這般容易復生?我是運氣太好,機緣太巧,死因莫名其妙,更無外傷,這才僥倖復生,你這傻丫頭如此嬌嫩脆弱,不許給我胡來!”
小默雪甚是聽話,連忙答應一聲。
道兒又說:“你若怕自個兒嫁不出去,有什麼關係?我嫁給小王爺之後,讓他也把你娶了,咱們不分彼此,友愛如初,連丈夫都是同一個人。”
小默雪驚羞無比,連忙擺手道:“不行,不行!”陽問天慘叫道:“這。。。這如何使得?”
道兒瞪他一眼,道:“你敢嫌棄我妹妹?你若不答應,我也不同你好了。“
陽問天低低說道:“不好便不好吧。。。。師父說要我守著純陽身子,不到三十,不可破功。。。”
道兒又驚又急,饒是她性情剛強,也不禁迸出淚花,一把拉住陽問天耳朵,道:“你。。。。你說什麼?你這負心郎,你答應要我的。”
陽問天齜牙咧嘴,陪笑道:“我。。。。願將姑娘視作紅顏知己,可。。。。可娶親之事。。。。頗為艱難,我孃親未必。。。”
道兒怒道:“你孃親如若反對,敢與我比劃比劃麼?我若輸了,把腦袋割下給你,她若輸了,便答應我倆婚事!”
陽問天道:“這如何使得?我娘不是舞刀弄劍之人。況且我如何能讓你死去?”
道兒氣的發抖,拔出刀來,就要動手,陽問天神色緊張,眼望視窗,隨時跳窗逃脫,誰知道兒“哇”地一聲,將刀丟擲,隨即伏在桌上嚎啕大哭。小默雪忙抱住姐姐,不停安慰。
陽問天甚是歉疚,又朝盤蜒道:“前輩,咱們吵鬧,讓你見笑了。”
盤蜒笑道:“男女之情,不可強求。小王爺並非薄情寡義之人,思慮周到,不隨口敷衍,乃是正人君子的言行。若當面允諾,謀一時之歡,親數月芳澤,其後狠心背棄,那才令人心寒。”
道兒抬頭泣道:“他。。。他一見面便親我,還算。。。什麼正人君子?”
盤蜒道:“在下聽聞,這世上有一門純陽童子功,若功力深厚,陽氣充足,可以氣血救人。莫非小王爺練得便是這門功夫?”
陽問天微覺尷尬,苦笑道:“前輩真是淵博,不錯,在下雖言行荒誕,可這色戒卻不敢破。”
小默雪看看陽問天,目光好奇,不明兩人說些什麼。
盤蜒道:“你是元人貴族,久居皇宮內院,竟能抵受住重重誘·惑,也當真不易。”
陽問天變了臉色,不快道:“師父常說,家父生前乃是堂堂正正的漢人,生性高潔,為國為民,我縱然庸庸碌碌,豈能耽於這花紅柳綠之樂?”
盤蜒奇道:“小王爺身世倒也奇特,不知令尊名號?你那傳童子功的師父又是何人?”
陽問天猶豫片刻,昂然道:“家父本名陽離,自號九嬰,乃是昔日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雪蓮教教主。”
盤蜒道:“原來如此,久仰久仰。”
陽問天常聽人罵其父“認賊作父、漢奸走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