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黯然,只想她狠狠責罵自己,於是道:“若非我害兀勒大哥被捉,殿下絕不會落入這般局面。千錯萬錯,都是我這蠢貨的不是。”
吉雅搖頭道:“不,是咱們金帳汗國中有奸細,這海山知道我行程,才於此堵我。即便兀勒平安無事,他爪牙也遲早尋上門來。”
盤蜒道:“殿下為何非殺海山不可?海山又因何與金帳汗國結怨?”
吉雅道:“這海山昔日在漠北稱王,帶兵與咱們汗國打仗,殺了咱們很多士兵。可他的幾個兒子,也死在咱們汗國勇士手中。我爹爹得知他佔據皇位,心裡不安,怕他報復,非儘早除去此人不可。”
盤蜒略一沉吟,問道:“單憑姑娘帶來這些人手,想要煽動叛亂,刺殺海山,只怕遠遠不足。單單那姓丁的一人,便足以勝過姑娘所有手下了。”
吉雅嘆道:“我也。。。也有幾分自知之明。朝中有幾位大臣,曾欠九和姑姑莫大恩情,本非償還不可,眼下我找著問天哥哥,可帶他去見這幾人,若能說動他們,創造誅殺海山機會,此事便甚是可行。”
盤蜒道:“待刺殺得手之後,那幾個大臣再擁護我這侄兒登上皇位,是麼?”
連同陽問天在內,眾人聞言,皆忍不住驚呼起來,陽問天雖早知此節,可再次聽聞,仍然驚魂不定。
吉雅心下發寒,暗忖:“什麼都瞞不過這位老先生,他到底是人是鬼?”抿唇片刻,道:“是,若能得手,這皇位非他莫屬。”
盤蜒又道:“然後呢?殿下此事居功至偉,與我這侄兒又門當戶對,他並未娶親,你自然是皇后的不二人選,對麼?”
陽問天、吉雅頓時滿臉通紅,陽問天嚷道:“叔叔,你這話說的,莫說我絕不當這皇帝,我與吉雅才見面半天,她豈能有這般心思?”
吉雅抬起頭,羞澀褪去,目光堅定,道:“是,我會要他娶我。”
眾人又一通大呼小叫,陽問天聽傻了眼,小默雪、白鎧望向道兒,神色關懷同情,但道兒已不在意,反而露出欣喜笑容。
盤蜒站起身,嘆道:“是因為我這侄兒全無心機,易於掌控,成親之後,你地位穩固,元朝政權,也必處處聽命於金帳汗國了?”
吉雅心中一凜,大聲叱道:“你。。。你莫汙衊我心意,我。。。。我對天發誓,若對問天有半點歹意,叫我受烈焰炙烤而死!我。。。。我是真心愛問天哥哥,對他。。。一見鍾情,此生無悔。”
陽問天自也不信吉雅有何惡意,只絕不想當甚麼皇帝,柔聲道:“吉雅,我這人是個糊塗蛋,只是武功還過得去,其餘本領,都糟糕透頂,到時只能辜負了你一片期望。”
吉雅卻誤以為他信了盤蜒之言,心頭氣苦,一低頭,一串串晶瑩淚珠連連滴落。陽問天心中一軟,忙道:“你哭什麼?你哭什麼?我說錯了話麼?”本來這哄騙女孩,令其破涕為笑的本事,他實已爐火純青,造詣超凡,可眾目睽睽之下,尤其道兒在場,他便難以施展拳腳。
吉雅哭道:“我恨你。。。。恨你害我師兄,壞我大事,為人軟弱,騙我真心。陽問天,你。。。你臉皮好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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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媳婦總要見爹孃
陽問天道:“殿下先別哭,此事容我再想想。。。”
吉雅斷斷續續道:“還想甚麼?我。。。我一女孩兒家,都這般說了,你。。。你叔叔冤枉我,你卻不幫我辯白。。。”
陽問天忙朝盤蜒使個眼色,盤蜒只能道:“在下出言不當,錯怪殿下,還請殿下見諒。”
吉雅驀然拉住陽問天手掌,小臉湊近,將淚水全擦在陽問天衣袖上,陽問天哭笑不得,心想:“她年紀輕輕,卻擔當如此重任,委實不易。她實則還是個小姑娘呢。”
吉雅道:“問天哥哥,你答不答應。”
陽問天道:“我。。。。我答應助你刺殺海山,可其餘之事,我。。。。。恕難從命。”
吉雅心頭有氣:“我這般年輕美貌的金枝玉葉,在你面前哭哭啼啼,當眾示愛,你還推三阻四,當真欺人太甚!我若不嫁你,難道去嫁給八達親王那醜八怪麼?”想起陽問天沒頭沒腦,毛毛躁躁的行徑,把心一橫,長劍對準自己喉嚨,道:“你不答應我,我就死在你面前。”
陽問天大驚失色,眾人也齊聲道:“殿下,萬萬不可!”
吉雅豁出去了,道:“陽問天,我只要你一句話!不然我顏面無存,唯有一死而已。”
陽問天慌張之下,望向道兒,道兒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