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銀牙,默然不語。
仙殤道:“這位小兄弟,我先前見你一路來此,似精通太乙術數,是麼?”
盤蜒道:“前輩。。。。學識淵博,竟能瞧得出來?”
仙殤道:“天意,天意,太乙乃控靈術,我。。。將靈魂殘魄。。。。託付給你,你這就。。。。這就動手吧。你得我。。。得我功力,卻不得輕易使動,否則萬仙。。。。萬仙必有知覺。”
盤蜒凝視這殘缺悽慘之人,忽然間狠下決心,他一路來此,還能期望什麼?這輩子指引他前行的,除了食慾,更無他物,此人自願充當盤蜒的糧食,那不正遂了盤蜒心願麼?
如欲施罪於人,不可假借旁人之手,那罪孽是我的,內疚悔恨也由我承擔。
我。。。當真要替他復仇麼?
盤蜒幻化骨劍,顫顫巍巍的割開仙殤頭顱,大嘴開裂,將腦子吞下。仙殤面帶微笑,竟毫無痛苦,身子就此軟倒。
於是仇恨如流,往事如煙,將盤蜒淹沒。
他昏迷許久,終於清醒,見自己腦袋枕在霜然柔軟的身子上,她神色一如既往的平靜,說道:“先前你似死去,然後又活了過來。你眼下還是盤蜒麼?”
盤蜒反問道:“師父,你指望我是誰?”
霜然道:“盤蜒。”
盤蜒哈哈一笑,說道:“還是師父待我最好。”掙扎起身,說道:“這墓中那些由魄轉生之人,體質怪異,大多靠吸血活命。偶爾也會有如咱們這般吃魂的怪胎。勞煩師父找到白倉他們這些鬼人,帶他們前往巢國楊鸞之地,那兒多有深洞密窟,可供潛藏。待我此間大事一了,便會來找你們。只是他們不可被陽光照及,否則有性命之憂,故而需朝宿夜行。”
霜然微笑道:“你已然有打算了?真是一點兒沒變。你叫他們鬼人?”
盤蜒道:“那是仙殤起的名目,非仙非鬼,索性管自個兒叫‘人’吧。”
霜然指了指銀葉道:“這女娃兒已是鬼人,我便帶走了。”
盤蜒想起又要與她分別,萬分不捨,朝她跪下磕頭,說道:“勞煩師父了,徒兒不孝,不能陪伴師父身側。”
霜然嘆了口氣,也跪倒向他磕還,道:“我將時時盼再與你相會,你。。。。。。對你那愛侶可是真心麼?”
盤蜒心中一凜,暗想:“媳婦孃親,自古相互瞧不順眼,我師父也是一般。”頭疼起來,說道:“自然千真萬確。”
霜然拍拍他腦袋,道:“那我便不殺她,但萬仙終究是我等大敵,還望你莫要因此搖擺。”
她神色平淡,但語氣甚是堅決,似乎無論盤蜒如何打算,她都不會強迫。
為何不向萬仙討回血債,讓他們為罪行而受苦?如若視而不見,坐視不理,這世間豈不太無趣了?
盤蜒只知有罪便有罰。
盤蜒道:“師父,此事不可急躁,當徐徐圖之。但仙殤將心魂託付於我,我豈敢稍有辜負?”
霜然道:“你雖得了仙殤殘餘功力,但暫且運用不熟,也未必勝得了那宣途與千靈子任意一人,可要我出去將他們殺了?”
盤蜒搖頭道:“他們實半點不知實情,還請師父開恩,饒他們一命。”
霜然微微頷首,躍入血池,遊升而去。
盤蜒心想:“那徘徊曾與仙殤並肩作戰,他又是為何死去?莫非也是萬仙陷害的麼?”他思索許久,不得其解,又料定霜然走遠,朝上一跳,順著血池往上游水,不久之後,從水中鑽出。
只聽陸振英驚呼一聲,忙將他拉上,喜極而泣,說道:“我。。。。我以為你。。。淹死在裡頭。。。。你下次不許再替我抵擋,你若死了,我還能活麼?”
盤蜒將她攬在懷裡,柔聲道:“我也是這般,因而誰中那一掌都無關緊要,咱們生死都在一起。”
陸振英、王栽樹、鍾代被霜然點中穴道,其餘人則中掌昏迷,陸振英醒來時霜然早已離去,更不知盤蜒去向,她正心急如焚,卻見盤蜒從血池中冒出頭來,登時喜出望外,又聽盤蜒言語情深,心中情意纏綿,甜甜蜜蜜,恨不得一輩子躺在盤蜒懷中,再也不分開半寸。
她問道:“那散樂到底是誰?她現在人呢?”
盤蜒說道:“這婆娘並非散樂,真的散樂恐怕早被她殺了,隨後來這麼一出狸貓換太子,騙過咱們。她將你們制住之後,要我破除此地降魔陣法,遂帶我躍入池水中,想找尋下頭寶貝。”
兩人本心意相通,無法欺瞞,但盤蜒可偽裝心思,毫無破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