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文身上殺機才稍稍淡了幾分，可若讓他就此放鬆警惕，則是萬萬不能。安若素本就不算是什麼好鳥，與柳毅前前後後大戰了好幾場，都被有討到什麼便宜，而今竟然登門謝罪，未免有些令人難以置信。

“無事不登三寶殿，你來此處，是為了這面銅鏡？”

柳毅手掌一翻，指尖捏著一方青濛濛的銅鏡，說道：“在我玄天宗中，不僅那龍無瑕喜歡施展水鏡術，我柳毅也對水鏡術頗為喜愛。當初你與我在地底大戰，前前後後諸多畫面，我全都記載在了這一面銅鏡當中。”

聞言，安若素神色深沉，不再言語。

“至尊十戰之時，我把王至玄潛入玄天洞天的舉動，公之於眾，王至玄已經是身敗名裂，道玄宗十萬年來偽君子的面具，朝夕之間被人摧毀了。若是我將這面銅鏡也公佈天下，只怕你安若素，你龍安宗，必定會步了道玄宗的後塵。”

柳毅緩緩收起銅鏡，沉吟道：“前車之覆，後車之鑑！”

“當初是我不該任意妄為……”

安若素略作沉吟，言道：“此事，我願做出補償。”

“補償？你拿什麼來補償？”

柳毅神色一冷，凜然盯著安若素，聲音沉悶如雷，“你要的是成神之機，做的是殺人之舉！成神之機萬古少有，你補償的起嗎？我柳毅經天緯地之才，資質卓絕無雙，你補償的起嗎？若真要補償，你告訴我，你拿什麼來補償？”

安若素依舊沒有說話，眼神直勾勾看著柳毅的衣袖。

剛剛那塊銅鏡，才是真正勾動她心神的東西。

正道門派，雖有不少門派真的是正兒八經，名正言順的正道，也有不少修士光明正大，算得上君子。

無論是真君子還是偽君子，都極為重視名聲。

龍安宗是名門正派，名聲極為重要。

拿什麼來補償柳毅？

安若素心中思來想去，找不到答案。若說法寶，她身上也沒餘幾件仙器，而柳毅在至尊十戰中，一出手就是三件仙器。

若說神通功法，她龍安宗的神通功法會比玄天宗更厲害？何況，她親眼見到，柳毅那半道劍訣，可謂是舉世無雙。

安若素正在左思右想之時，柳毅忽然問了一句，“安若素，你修行多久，壽元多高？”

安若素神色一愕，她不知柳毅為何要問這個問題，可此刻她是前來登門謝罪的，姿態自然就放得低了，順著柳毅的話音答道：“我七歲被師尊收入龍安宗，至今已有一萬七千餘年……”

“一萬七千歲啊……”

柳毅搖了搖頭，轉身看了看並肩站在後方清靈鴻雁背上的婉兒與陸凝霜，淡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