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看出了呂陽的疑惑,淡淡地笑道。
“原來如此。”呂陽肅然道。
他在家族中沒有什麼根基,也的確只有呂月瑤,呂宥等人才會暗中相助了,或者,也可以加上七世祖一系的修士。
“宥長老還說了其他的沒有?”呂陽又再問道。
“這個倒沒有了。”李慶文道。
呂陽聞言倒是有些訝異,不過想了想,卻也明白了呂宥的打算。
他派人前來通知自己這件事情,也的確沒有其他可說的了,究竟如何應對,這是自己的事。
“先不管他,我現在今非昔比,不像以前那樣,動輒引來監察使問責。”呂陽放下茶杯,平淡地說道。
李慶文聽到呂陽這話,不免便會意一笑。
呂陽這話,說得的確是有些驕橫,還有些目無尊長的意味在裡面,不過正如他所言,修真界向來就是個弱肉強食的地方,如果他真有本事,又何懼他人指責?
而如果他沒有本事,也不可能完成挫敗星祖的壯舉,那些彈劾,便毫無道理可言了。
所以這件事情必定就是雷聲大雨點小,惹不出什麼動靜。
不過李慶文想了想,還是說道:“宥長老倒是沒有說什麼,不過,依在下之見,有心人想要利用此事打擊呂峰主,倒是有可能,呂峰主縱然是神功蓋世,也不可能真的與悟道峰翻臉,如果以堂皇之理降下懲罰,該是奉命,還是不奉命呢?”
見呂陽面色有異,李慶文又不由得笑了笑。雖然他這一番話有些交淺言深,不符合身份的意思,不過,他相信呂陽會接受他好意提醒的。
果然,呂陽略為思索,便道:“的確如此,是我孟浪了,多謝李道長提醒。”
李慶文所言,雖然可能性不大,不過,也真不能忽略。
一旦有人藉此事發難,對付自己,必然就是冠冕堂皇,理據充分,自己也很難在明面上佔得便宜。而以自己此時的根基,又能在呂家中得到多少支援?一旦形成決議,只怕就是自己想要反抗,都無法反抗了。難不成,到了現在這個地步,還要反出呂家,自成一脈不成?
這就好像辛辛苦苦在朝中做到了大官,能夠上位執掌權勢了,都還要被政敵趕得落草為寇,混跡於江湖,簡直就是失敗。
送走了李慶文之後。呂陽也沒有了陪小龍女玩鬧的心思,以致小龍女來看過之後,再次高高地噘起了小嘴,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
直到第二天。呂陽才思索出了一些頭緒,開始大寫信。
“這個……真真愧煞我也,以前從來沒有跟外人寫過信,不曾想到,我竟也是個提筆忘字之人。”
接連著寫了幾封之後。呂陽不由有些汗顏。
他本就是奴僕出身,沒讀過什麼,後來發跡之後,倒是收心讀了些文章。但終究正道是練武修道,習文和學習諸般技藝。只是用來旁通的手段而已,所以此時寫出的信。不但字跡醜陋,言辭之間,也常有詞不達意,粗陋難看的地方,有的地方則是流於直白了。
這種文,寫回去向知根知底的師姐稟明事由,倒是無甚大礙,但寫給其他人,未免貽笑大方。
“實在不行,就找別人。”呂陽最終還是放棄了自己親筆,找來小龍女,讓她代寫。
“來,小月兒,讓哥哥看看你有沒有用功讀,這些裡有幾封信,由我口述,你看著起草和潤色。”
“呂陽哥哥你要考我麼?”小龍女猶自還在為呂陽不肯陪自己而生悶氣,但見呂陽要考校自己,也不甘示弱,很快就按照呂陽的意思,把一封封信寫得花團錦簇,文理通暢,顯示出她這些年的並沒有白讀,比呂陽這種暴發戶有底蘊多了。
寫完這些信之後,呂陽又再次拜訪仰雲峰,託人將它們分別送出。這些信中有三封是呂陽自己親筆所,分別給七世祖,呂月瑤,呂宥的,其他數封,都是按照李慶文送來的信函所寫,一一陳情。
他與那幾位修士素無交情,也談不上仇怨,倒也不是不可以商量。
至於悟道峰的十世祖,呂陽也例行公事地修一封,當然也不會將自己想要踩著星祖出名的陰險心思說出,而是稟明凌公子與自己爭鋒的事由。
更為巧妙的是,呂陽末了還特地讓小龍女印上花押,明眼人一看便知,這是一位女子所寫,再有神通廣大的修士追查一番,便不能得出小龍女親筆所寫這個答案。
其中隱含深意,不消明說,悟道峰袞袞諸公自當明白。
做完這些,呂陽覺得,自己是越來越陰險無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