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番將背叛才會來此,想必將軍亦是因此受了很大委屈吧?”
哥舒翰聽慕容玄風問起了自己的委屈之事,心中不禁更是感動莫名。他一路至上被那番將火拔歸仁所持,捆綁住了手腳。送往東都洛陽的路上還屢遭其嘲笑奚落,大損麵皮。雖然他吃了敗仗,損兵折將,二十萬大軍十不存一,但他畢竟當年也是一代名將,率領著大唐軍隊連破吐蕃,更是一舉攻下了石堡城,立下不世功勳。乍然之間受到一個番將宵小奚落,這叫他如何能夠咽的下著一口氣?
而且若不是那火拔歸仁叛亂,他又豈會被這叛軍所俘?一路之上早已將那火拔歸仁恨之入骨,恨不能啖其肉食其骨方才解恨。
他心中的恨意實在是太強,以致於他明明知道這些不過只是慕容玄風的攻心之語,卻還是忍不住感動萬分。一邊痛哭流涕一邊說道:“如今李光弼在土門,來瑱在河南,魯炅在南陽,對於陛下統一大業殊為不易。不如我修書一封,將他們也召集到陛下麾下,如此一來,這三方唐軍自可不攻而破。”
慕容玄風哈哈大笑,道:“如此甚好,得卿之助足足勝過十萬兵馬。既然卿與那火拔歸仁有仇,我便將他賜予你發落如何?”
哥舒翰聞言大喜。目中光芒炯炯。說出的話語也擲地有聲,“謝陛下隆恩!陛下德威無量,末將深感佩服。”
慕容玄風笑著擺了擺手,“好了好了。將軍一路辛苦了。下去好好休息吧。”
哥舒翰不敢多留。應了一聲,緩緩退出了大殿。
等這哥舒翰退下之後,慕容玄風這才面色一變。原先的笑容盡數消失不見,只剩下了一抹淡淡的憂愁之色。
“陛下為何蹙眉,如今前線軍事一片大順,正是應當趁勝追擊值得慶賀的時候,陛下怎麼反倒感懷起來了?”安祿山最是善於觀察揣測,眼見慕容玄風面色不佳,趕忙出聲問道。
慕容玄風微微搖頭,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如今前線行事一片大好,卻也是有原因的。之前的時候師父一直留在前線鎮壓諸天,朕有一生平大敵,現如今乃是天山派的掌教。手下掌握著上萬高手,便是比之慕容世家來也毫不遜色。如今他的實力更是今非昔比,就連朕都不是他的對手。之前的時候全靠著師父在場才能壓過他一頭。如今聽聞為了奪下潼關,師父與他一通血戰,雖然師父最終獲勝,卻也中了此子的陰謀,身受重傷,短時間內怕是恢復不過來了。以後的戰場上的諸多事情,都需要朕一人應對。你說朕怎能不心中煩悶?”
安祿山大吃一驚,他雖然知道慕容玄風有一個很是不一般的師父,但他卻是到了現在才知道原來慕容玄風的大敵竟是那傳得沸沸揚揚的天山派掌教。
不過他也只是微微一愣,便回過了神來,笑著寬慰道:“陛下不必擔心,那少年再怎麼了得也絕不會是陛下的對手。陛下只不過是最近一段時間心憂國事,以至於耽擱了修行。不然又豈會不是那一個黃毛小子的對手?而且,再者說了,他和陛下的師尊一番決鬥,就算憑著一些下三濫的伎倆討到了一些好處,可是陛下的師尊的實力擺在那裡,他付出的代價又豈會小了?想必他定然也是重傷的下場,等他恢復過來的時候,陛下早就後來居上將他反超過去了。陛下卻是不必擔心。”
聽安祿山這麼一說,慕容玄風心中卻是好受了許多,點了點頭道:“你說的卻是有理,不過此刻有些晚了,你還是退下吧。容朕一人獨處一會。”
“是!”安祿山畢恭畢敬地應聲,緩步後退。
他剛退兩步,卻又被慕容玄風給攔了下來。
“對了,卻不知碧涵這幾日怎麼樣,心情可曾好了些?”
安祿山又欠了欠身子,道:“回陛下的話,涵皇后這幾日四處遊山玩水,心情開朗了許多,卻是沒有從前那麼憋悶了,陛下放心便是。”
慕容玄風長舒口氣,臉上重新又恢復了幾分神采,道:“涵兒她心情改善自是再好不過,好了,沒別的事了,你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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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前方便是西京長安了,到了長安城,將士們便可以喘口氣了。”
龐忠看著前方隱隱約約已經出現在視線之中的城牆虛影,長長出了口氣,果然不出隨風所料。他們剛剛撤走沒多久,身後便出現了叛軍的身影。
幸虧他們提前有了準備,這才不曾落入叛軍的合圍之中。否則他們八千多人卻是一個都跑不了,都要被困死在潼關邊上。
他們這一路逃亡而來,真可謂是提醒吊膽,絲毫不敢疏忽。即便是夜晚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