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發多出許多看熱鬧打聽之人。
三位大師對此場景卻渾然不在意,只是自顧地守在兩間煉器室外小聲地談論著。
“你們看,哪位機會更大一些?“李大師笑問道。
“說不準,都有可能!老劉雖然天賦不行,平時裡還算努力……“王大師言語中似乎更傾向於劉老闆,看樣子兩人還頗為熟絡。
“老李,你硬拉我來,就玩了這麼一出,這位劉老闆什麼水平大家都知道,而這個姓蘇的小子想來也不會高到哪……“陳大師言語中透著濃濃的不屑,還帶著些許不耐煩。
“你呢?“兩人都清楚這位陳大師的脾氣,但也不甚在意,王大師轉頭看向李大師道。
“呵呵,蘇小子兩年前來的時候,我與他有過接觸。“
李大師說到這裡頓了一下後,才繼續道:“煉器水平如何我不知道,但他對材料的理解卻是別具一格、另闢路徑,很是不凡,不然我們也不會允許他在交易區開那間煉器鋪了。“
“喔……那麼……“
“鐺……鐺……鐺……“
王大師顯然有些不同見解,正準備再說,卻不料身後連連傳出幾聲金屬撞擊之聲,讓其話音頓止。
“怎麼回事……“
同時,院中正在小聲談論的眾人也被煉器室中傳出的聲音驚得一愣。
“安靜!“李大師同樣愣了一下,但很快反應過來,大聲喝道。
兩間煉器室都是臨時佈置,自然沒有隔音陣法,加上眾人交談都把聲音壓得極低,應該不虞打擾兩人。
哪知,剛過幾分鐘,煉器室中卻傳出這般動靜來,卻不由讓眾人譁然。
“鐺……鐺……鐺……“
院中眾人雖然安靜了下來,但聲音卻未停止,大家也找到了聲音的出處,正是從蘇孚所在的煉器室中傳出。
事發突然,但李大師還是很快採取了行動,只見他快步走到了劉老闆的煉器室外,迅速往門上貼了一張靈符。
此為隔音符,覆蓋方圓三丈,想來此刻劉老闆還在做準備工作,放上這麼一張隔音符倒有算及時。
但讓人有些不解的是,李大師並沒有往另一間煉器室貼上隔音符,反而站到了門外,做出一副側耳傾聽模樣,並示意眾人噤聲。
“嗯?”
王大師和陳大師顯然看出了李大師的用意,也上前幾步來到蘇孚的煉器師室前,閉目聆聽起來。
煉器室之中,蘇孚額頭可見微微細汗,面上平淡無波,眼神專注無比。
隨著他手中的大錘不斷揮舞,承天台上的那塊寒鐵已慢慢改變形態,變大了,也變薄了,邊緣處也多了幾分弧度。
蘇孚準備煉製的是護心鏡,對此他可謂是輕車熟路,只有揮舞了幾下大錘,就已進入了狀態。
此刻他眼中只有這塊寒鐵,腦中閃現的也是接下來的一個個步驟,不覺間,已進入渾然忘我之境。
“鐺鐺……鐺……釘……”
待寒鐵稍稍成型,蘇孚的揮錘的節奏也不禁一變再變,速度在變,力量也在變,交叉疊打中,寒鐵之上也漸漸有了時隱時現的靈紋開始閃爍起來。
蘇孚不知道,他的這一陣陣鍛打敲擊之聲,傳到外面,聽到眾人耳中卻另有一番味道。
此刻,李大師聽著屋子裡傳來的錘打之聲,初時疑惑,但漸漸也聽之入神。
重時如泰山壓頂,輕時如鴻毛拂地;急時如雨打芭蕉,緩時如蜻蜓點水。
這輕重緩急變換之道,初時還有規律可循,到了後面已是交疊在一起,難分難辨。
但聞之卻並不使人心煩意亂,反而能從中品出別樣的意味來,猶如聽一場別開生面的交響樂一般。
“呲……”
突然,隨著一個不和諧的聲音響起,煉器室中的動靜停了下來。
而雨歇風停後,蘇孚所在煉器室的大門徐徐開啟。
蘇孚走出煉器室,卻發現三位大師正雙眼灼灼地看著自己,而那一群圍觀群眾也同樣如此。
“咳……我這邊完事了!”蘇孚輕咳一聲,衝眾人笑了笑。
“這麼快……”
“不會吧,難道有什麼速成之法?“
“鐺鐺鐺的一陣就完了,這才過一個小時好不?”
蘇孚話音一落,眾人就不淡定了,連三位大師也是不解地看了過來。
蘇孚面露苦笑,他能告訴大家自己因為太過熟練,一不小心順手加快煉製速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