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我照樣擰下你狗閹奴的狗頭!”冷玄點頭說:“很好,我先領教龍遁高招!”伸手入袖,抽出一條三尺長的馬鞭,木柄皮革,全無出奇之處。只因他的“掃彗功”要有威力,非得一件軟兵器不可,出宮不便攜帶拂塵,便拿了一條馬鞭湊數。
冷玄端坐不動,說道:“明鬥,還你的茶碗!”揮鞭捲住兔毫碗,嗖,瓷碗帶起一股疾風,筆直撞向明鬥。
明鬥“哼”了一聲,抬手要接,兔毫碗忽地轉向,衝楊風來飛去。楊風來左袖一揚,袖間吐出白綾,飄然掃向瓷碗。不料那碗來勢兇狠,衝開白綾,筆直撞來。
楊風來向後跳開,右袖揮灑,白綾穿出,纏住屋樑,跟著身子上升,左腳飛出,“啪”地踢中瓷碗,口中叫道:“狗閹奴,茶還沒喝完,還什麼碗?”
這一腳又刁又狠,兔毫碗儘管帶有冷玄的內勁,仍是應腳粉碎,無數碎瓷夾雜一蓬白雨,刺啦啦地衝向冷玄。
冷玄頭也不回,反手出鞭,馬鞭挽起一個鞭花,“啪”的一聲,瓷片茶雨落了一地。楊風來大喝一聲,腳出連環,一陣風踢了過來。冷玄微微一哂,馬鞭抖直,鞭梢吞吞吐吐,一毫不差地指向楊風來右足踝的“崑崙穴”。楊風來白綾懸在樑上,身子吊在半空,見狀滴溜溜一轉,繞到冷玄左側的死角,換了左腳,旋風般踢向老太監的腦門,恨不得踢他個腦漿四濺。
冷玄鞭交左手,鞭梢抖了個花兒,虛虛實實,又指向他左腳的“衝陽穴”,這一下看似平淡,楊風來卻知道厲害,腳到半途,忽又縮回,身子凌空再轉,尋找其他死角。冷玄端坐不動,馬鞭在左右雙手倒來倒去,鞭梢始終指向他的雙腳要穴,左腳定是“衝陽”、右腳必是“崑崙”,楊風來走馬燈似的轉了兩圈,踢出二十來腳,均是半途而廢。
樂之揚一邊瞧著,幾乎喘不過氣來。冷玄一舉一動,均是清清楚楚,楊風來卻如十幾個影子在半空中晃動,叫人看了只覺頭暈。楊風來接連出招,居然無法逼得老太監起身,心中說不出的氣悶,但見冷玄僅顧上盤,下盤似無防範,當即左袖白綾飛出,“嗖”地纏住了冷玄的椅子。
楊風來勁透白綾,大力一拖,本以為老太監必用千斤墜對付,誰知一拖便動,椅子閃電躥起。楊風來吃了一驚,心叫不好,念頭剛剛閃過,冷玄頭也不回,反手一鞭掃中座椅,椅子的去勢登時快了一倍,夾著勁風向他撞來。楊風來慌忙翻身後仰,身子彎成一張大弓,但覺椅子貼著面門飛過,“咚”地撞上了身後的牆壁,牆壁恰似草紙糊的,登時破了一個大洞。
楊風來心驚肉跳,還沒還過神來,忽聽明鬥叫道:“當心!”轉眼一看,冷玄無聲無息地欺近身旁,原來椅子只是虛招,老太監也知道傷不了楊風來,故而緊隨其後,偷下殺手。
楊風來慌忙一抖手,牽扯上方白綾,身子向後疾退。冷玄的足尖在桌子角上一點,縱出一丈多遠,勢子儼然更快。楊風來刷刷劈出五掌,腳下如毒蛇吐信,連環踢出五腿。這十招一口氣使出,足可抵擋天下間任何追擊,以老太監的能耐,也是向後一縮,似要避開鋒芒,馬鞭卻輕輕一抖,活似一條長大蚯蚓,曲曲折折地繞過楊風來的拳腳,鞭梢點向他喉下三分。
這馬鞭雖是平常之物,可一旦注入了老太監的“掃彗功”,穿木碎石,不在話下。楊風來無奈之下,左手縮回,食中二指形如剪刀,剪向冷玄的鞭梢。但凡使鞭的高手,最忌鞭梢被捉,一旦鞭梢被制,無異於神龍斷了尾巴,毒蛇掉了腦袋。
冷玄這一鞭勢子已盡,若不收回,必為所捉。楊風來本意他知難而退,誰知指尖一軟,一拈便著,長鞭抖了一下,一股內勁洶湧而來,楊風來慌忙運氣反擊。內勁糾纏一處,還未分出勝負,冷玄右手忽起,駢指向前點出。
電光石火之間,楊風來猛可想起一事,身子盡力一閃,避開了胸口要害,跟著肩膀一冷,一股冷流竄入肩井,右臂登時變得麻木。他的身子懸在半空,全靠右手的白綾,這一下登時脫手下墜。楊風來手忙腳亂,還沒落地,冷玄食中二指再出,居高臨下地點向他的眉心。
楊風來一手被制,一手又被馬鞭困住,這一指根本無從抵擋,正絕望,一股疾風從旁湧來,帶得他踉蹌後退。冷玄的指勁落空,掃中一張八仙方桌,嗤的一聲,木桌豆腐似的缺了一角。
明鬥左掌拖開了同門,右掌呼地掃向冷玄。冷玄馬鞭抖直,“啪”地掃出,兩股勁風相接,滿樓的碟兒碗兒紛紛跳了起來,丁零當啷,聲音嘈雜悅耳。
兩人這一番比鬥,又與方才不同。方才好比神鷹捕雀,半空中就見了高低,這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