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龍庭,朝天殿內。
姬清風與姬神光正激烈的辯論著,8○○ΤxΤ ˋc○Μ但見二人前方,宮生帝雙眼微眯,一語不發,如今,他已無計可施。
“陛下,若太師所言屬實,那北江怕是真要立下新周,如今我大周氣運已是失無可失,若再被北江截去,大周覆滅怕是隻在朝夕之間了”朝天殿內,姬神光神色黯然,望向了宮生帝,朝陽初升,但卻沒有一絲光亮照進大殿,他的身影端是叫人看不分明。
昏暗的燭火明滅閃動,大殿內昏暗陰沉,這朝天殿內,如今沒有絲毫帝都寶殿之勢,大周亡國似已成定局。一縷縷光亮從大殿琉璃瓦縫隙穿過,些許輝光印在了宮生帝身上,照亮了他的面容。
但見此人面白無須,身材消瘦,雙眼渾濁,一臉酒色之相,帝王與大周氣運勾連,大周氣運旁落,宮生帝亦是受到了極大的反噬。
“太師,傳令三衛點燃烽火,天屍宗來襲,北江將立新朝,如今我等只剩下了一條路可走。命天下忠義之士,起兵勤王,如今,我等只得是兵行險招了。”龍椅之上,宮生帝低沉道。
天下諸侯,大半不尊龍庭,但也有忠義之人,宮生帝要把大周僅存的力量,全部聚集到豐都龍城之地。
“陛下,如今天下大亂,我等根本無法辨別忠奸,若是讓反逆入了關,亡、亡國或許真的是朝夕了”如今事情衰敗崩壞到如此地步,姬清風也是不再顧及什麼了,此刻,他上前三步,厲聲諫言道。
昏暗的大殿內,一時間忽地靜了下來,此刻,宮生帝卻是沒有應聲。
許久之後,姬清風眉頭一皺,咬牙道:“陛下,微臣領命。但願真如陛下所料,這大周還有忠義之人。臣告退”
話音落,姬清風正了正衣冠,出了大殿,如今,除了“勤王”之外,他已是無計可施。
“陛下”
“四叔,你也先退下吧!”
姬神光還準備諫言,宮生帝卻是擺了擺手,打斷了他的話。此刻,宮生帝再不想討論這些國事,他只想一個人安靜片刻。
“遵命”彎腰行禮,姬神光退下了。
待二人離去,宮生帝雙手一揮,將面前御桌之上的奏摺筆墨全部推翻在了地上,他連玉璽都不顧了。金玉之璽滾滾落地,清脆的碰撞聲迴盪在了空曠的大殿中,如今,燭光皆滅,卻是無人照看,殿內冷清莫名。
“新朝、新朝,沒想到太師剛說到新朝,如今那所謂新朝便已起立了。呵呵,呵呵,大周列祖列宗,我宮生當真沒有資格繼承天命?”
淒厲的質問聲迴盪在了大殿,宮生帝從龍椅上起了身,一腳踹翻了面前的御桌,此刻,龍庭上空竟有依稀法令聲響起。
北江府城,九重社稷神壇,壇上,江閻與姬重八皆著龍袍,一金一黑,二人如今正等待著祭天時辰。神朝、運朝今日同立。
先前在落魄山,魂天帝立下了魂天地府,那日,天下無人知。此番在北江立朝,姬義藉著鎮山侯“忠義”之名,召集了北江上下君臣,如今,社稷神壇四方,九重白玉樓臺下,站立著北江眾臣、數萬軍士。
今日立朝,堪稱北江百年盛事。
“聽說鎮山侯死在了雁門關,侯爺臨死前,將大周龍庭後裔交給了江家子弟,未曾想,侯爺竟是大忠、大義之人”
“今日就是立朝之時?聽聞侯爺歸順了那地府,此番,那地府派來了帝君,也不知是何等地位之人?聽說此人能代天授命”
“怎麼可能,天子皆是受命於天,豈可受命於人,代天授命,天道豈會應允?”
“地府若是真能代天授命,我等順應地府便是,前些日子,我家老祖竟然憑白增添了百年壽命,地府竟能為人添壽。若我能入此等勢力修行,來日或許也能成為三花大修士”
數十萬修士在社稷四方,眾人紛紛議論,各種訊息迅速傳開,其中,竟有不少修士認可地府。
浩浩蕩蕩,人影攢動,今日立朝,北江府城無人不知。
此刻,時近午時。
“法網恢恢,疏而不漏,為善之人,天賜氣運。大周姬氏一脈,仁義忠信,我地府憐其功、憫其德,代天授命。今日,地府賜大周權柄,自今日起,大周立朝”午時至,功德法網之下,有驚天之聲響起。
此聲遍傳北江府城,正是江閻的聲音,如今他自祭壇上取下了一把權杖。
但見這權杖長七尺,通體漆黑如墨,上有五穀交織。五穀勾連,盤出了龍蛇之形,此物便是神朝權杖,地府功德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