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彩，讚歎自家掌門武功高強。

還在驚覺林葉方才那一劍的左冷禪，還在思考該如何才能夠破解，但是耳中入得弟子稱讚、喝彩的聲音，左冷禪只覺得彷彿是莫大的譏諷一樣，勝負之心立刻壓倒了專研劍法的心意。

三根手指一轉，手中長劍翻轉上來，再一次朝著林葉攻去，一劍自上而下直劈過去，劍從空中急劈而下，真有那開山裂石之聲勢。

這一劍林葉卻是認得，正是當日費彬出劍的一招。

雖是平凡但卻亦然也是最精妙的一劍，只因這一劍若是無劍勢，便是簡單的一招劈斬，但若是有了劍勢那邊是強悍一劍。

那費彬也會使這一劍，但是又怎能使得如同左冷禪這般奔騰矯夭，氣勢渾雄？

只見左冷禪一柄劍自半空中橫過，劍身似曲似直，長劍便如同一條靈蛇游龍一般，朝著林葉劈去。

但若是左冷禪的劍是游龍，是靈蛇。

那林葉的劍便是一根巨大的長槍，刺穿了逆鱗，擊中了七寸。

左冷禪的劍竟是突然一止，再難前進一分。

“被情緒左右的你，怎配令我證劍？”看著左冷禪，林葉默然嘆了口氣，心中卻是有些失望。

第一百零三章信念

這左冷禪已然無窮近的接觸到了劍道的層次，僅僅只差一步就能夠踏入林葉與風清揚的這一個層次。

但是心有旁騖，雖說也痴迷劍，但是對於權勢的痴迷卻更高一籌，所以他始終無法破開那最後一步。

左冷禪與那上官金虹卻是十分的相像，但是比起那上官金虹來左冷禪卻又是遜色不如。

面色鐵青看著帶著林平之離去下山的林葉，左冷禪卻只是駐足在原地一言不發，雙目注視著兩人的離去，直到身影的消失。

“師尊，你贏了嗎？”下了山，看著林葉，林平之開口問道，眼中卻是說不出的震驚。

左冷禪何許人也？

正道三大高手之一，不遜色方證大師與沖虛道長的絕頂高手。

同樣也是與任我行一個級別的強者。

“這並非生死之爭，也並非成敗之戰，證劍，證劍，你說我該到底如何證劍呢？”彷彿是自問，彷彿是詢問林平之，更彷彿是在問手中的劍，林葉看著為歸鞘的長劍，左手的食指觸碰在劍鋒上，指尖透血微微按力劃過，這瞬間，毫無痛覺，只有一股自信湧出的濃稠熱度，醒了指尖上的冰冷。

“師尊？”一旁的林平之驚道，卻被林葉揮手製止。

思緒斗轉，劍身泣血，鮮血劃過劍身發出微弱的輕鳴聲，彷彿哀鳴著一股綿不能絕的心念。

生死之鬥殺人證劍，劍道爭輝勝敗證劍，這一切究竟是人入了劍中魔考，或者是劍著了人之心魔？

伴隨著微風的吹拂，林葉的衣襬不由得隨風揚動。

心頭的一絲迷茫，看著絲絲滑落的鮮血，林葉突然揮動手中的長劍，劍光揮灑，驟然林葉止步，劍歸入鞘，極目眺望遠方。

“吾之劍，只為巔峰！”不容置疑的語言，林葉輕喃道。

“師尊？”一旁的林平之只感覺眼前的林葉，彷彿化身成為了一柄利劍，一柄散發著無盡光芒的利劍，心神震懾之餘不由得看著林葉開口道。

“走吧！”林葉的嘴角微微露出一絲笑容，對著林平之說道。

雖沒有突破劍道的境界，但是這一次突如其來的頓悟，卻是讓林葉的劍道之心更加的堅定，更加的清晰。

“生死相殺？勝負成敗？隨心隨意？一切我的目標不過只是為了巔峰罷了！”一步一步，林葉的心無比堅定，看著遠方心中暗道。

緊跟在林葉身後的林平之只覺得林葉身上的氣勢突然變了，但究竟哪裡變了，卻又沒有辦法說得清。

全力趕路，並非是如同當日林葉前往嵩山的那一種速度，不過兩日的時間，林葉與林平之就已經到了華山。

依舊是那綠樹青山，但是等兩人走上了半山腰，只見原本那寫著華山派的那巨大青石，已經成為了一堆碎片散落在地，而那碩大的華山山門也被其焚盡，僅餘一兩間破敗的房屋，練武場之後的那大廳一片焦痕，門上盡束白綢。

原本就人煙稀少的華山派，如今卻是一片死寂。

“恩？”環顧四周，林葉卻是輕咦了一聲。

地面上還有火焰留下的焦痕，以及鮮血痕跡，但是卻不見屍首，再加上大廳上那祭奠的白綢，顯然是嶽不群已然回了華山，但是此刻卻不見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