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破罡弩根本就是姜大人的,他現在哪裡還拿的出來另外一把破罡弩?”
張明點頭道:“我當然知道他拿不出來。這次要不是本官的運氣比較好,說不定真的就死在了飛虎寨。”
要說張明不生氣,那是不可能的,可是他的理智,能壓制怒火,這才沒有大發雷霆。
發怒,解決不了問題。
為了大局著想,張明必須忍辱負重。
讀書人講氣節,士可殺,不可辱。
做了官,為百姓辦事,就必須要學會忍辱。
餘成心中震驚,說道:“大人,您的意思是,姜大人想要殺你?這,怕是不可能吧?屬下看,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誤會?”
張明笑著說道:“為什麼不可能?本官這段時間,頒佈的法令,哪一條沒有侵害縣裡士紳的利益?姜大人雖然是朝廷的官員,可是他更是士紳。宗門世家,為了家族利益,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的。只是我沒有想到他們竟然如此心急,這麼快就動手了。”
餘成只是一個捕頭,說白了,就是一個武夫,沒有政治智慧,只知道當差,領取俸祿,其他的事情,都是上官怎麼安排,他就怎麼做。
現在張明給他講述了衙門裡的一些齷齪,他才覺得官場的可怕。縣尉大人竟然要殺縣令?這樣的事情,他以前無論如何也想象不到的。
………………
“少羽兄,現在怎麼辦?張明要逼我將破罡弩拿出來,可是破罡弩已經落在了張明的手裡,我如何拿得出來?”姜子厚已經完全失去了分寸。他和張明共事不久,可是他卻非常瞭解張明,張明一直都是在依法辦事,到時候證據確鑿,他姜子厚絕對沒有翻身的可能。
那破罡弩就是兇器,更是鐵證。
張明依法辦事,是最難對付的。
畢竟事實勝於雄辯。
這件事情被安西府衙門知道了,姜子厚的家族都會完蛋。他的家族,不過是在清岸縣有點能量,和王家那樣的大世家,不能相提並論。
宗門弟子,草莽英雄,擊殺了官員,朝廷或許還拿他們沒有辦法,因為他們大可以一走了之,而且朝廷也未必查的到兇手的蹤影。
姜子厚擊殺上官縣令,這可就犯了官場的忌諱。看不慣其他的官員,就動手將其擊殺,要是所有的官員都如此做,那豈不是人人自危,天下大亂?
以張明作風,顯然是要徹查破罡弩的事情。
楊少羽眉頭一皺,也沒有了注意。和張明鬥,玩一些陰謀詭計,還真的不行。
“姜兄,事到如今,只能有人站出來,將此事擔下來才行。破罡弩是你的,也只有你最合適了。”楊少羽嘆了口氣,對姜子厚說道。
姜子厚臉色一變,隨後大聲吼道:“楊少羽,你什麼意思?要老子背黑鍋,想都不要想。用破罡弩擊殺張明,可是你的主意,現在張明活著回來,事情敗露,你想要置身事外?老子告訴你,一旦張明查下來,你和那三個老傢伙,誰也跑不掉!”
楊少羽眼中閃過一道兇光,然後笑著說道:“姜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怎麼可能是讓你背黑鍋呢。我的意思是先穩住張明,畢竟破罡弩是你的,你先將事情擔下來,是最合適的。我再和縣裡的幾位士紳前輩商議想辦法,定會將你救出來。”
姜子厚冷哼一聲:“楊少羽,我還不知道你是什麼人?你的話,糊弄三歲小孩呢?鬼都不會相信!一旦我承認了破罡弩是自己的,張明依法辦事,我馬上武功被廢掉,丟進地牢,等著秋後問斬吧。我死了,你和那幾個老傢伙就相安無事,是吧?”
“楊少羽,老子告訴你,現在我們是綁在一根繩子上的螞蚱,跑不了我,也跑不了你。”
姜子厚說完,冷哼一聲,轉身離去。
楊少羽的想法,姜子厚豈能不知?
死道友,不死貧道。
姜子厚回到家裡,一臉怒氣,眼神中帶著驚恐。
一箇中年婦女見到他回來,連忙讓丫鬟將飯菜端上來:“相公,衙門裡又出了什麼煩心的事情嗎?為何如此生氣?”
姜子厚嘆了口氣,說道:“夫人,這次你相公我,怕是在劫難逃了。”
中年婦女驚呼一聲,連忙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無奈之下,姜子厚只能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中年婦女聽得是目瞪口呆,毛骨悚然。
“相公,你們竟然敢謀殺縣令大人,真的是,真的是好大的膽子啊。事到如今,該如何是好啊?”中年婦女眼中帶著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