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這世上有神佛,我怕你們了行嗎?”
“無信者,不是不相信世間有神佛,而是毫無畏懼敬仰之心。”法海合十道,“神恩如海,神威如獄。你不過區區一隻小妖,也敢無視神佛,讓我怎能放你出去?”
“你們可以毀滅我,可以讓我跪倒在地,但是不可能讓我去膜拜他們,這就是我的本心。因為你們的神佛,在我眼中與哆啦夢並沒有什麼本質的區別。”
法海的幻影沉吟半晌,再次低眉順目的合十道:“阿彌陀佛,岑施主請繼續靜思悟道。”
“滾!”岑青抓著噬魂槍砸了過去,穿破了法海的幻影,“以後沒有叫你,就不要出現在我的眼前。”
讓自己嘴賤,讓自己嘴賤
岑青沒想到之前順口說的一句話,如今居然成為困住自己的藉口了。
他第一次見到法海的時候曾經說過佛前一炷香了了兩人之間的因果,卻不料來到金山寺後發現這香也不是好燒的,必須以本源信念為香,以冥思誠心為火方能點燃,否則即便是用靈氣化成的真火也無法燒動那香頭一絲一毫。
他甚至嘗試過離開黑獄的方法,用死亡的感覺來逃脫,然而缽盂不是人心,而是由無數虔誠信念集合成的產物,他可以騙得了自己,卻騙不過那些虔誠的信念。他身處在這個牢獄,就像是無限光明之中的一個黑點,要麼被那些信仰同化,要麼把所有的信仰吞噬下去。
“牛不喝水強要按頭,諸天神佛”他收回噬魂槍,重新回到蒲團上坐下,只是瞳孔裡燃燒著火焰,“你們,真的讓我生氣了。”
第二章 仇王府
臨安城,清波門位於西湖東南,門通南山,因來自富陽、桐廬之地的薪柴多從此門而進,時人多稱“清波門外柴擔兒”,為臨安十三門之一。
清波門旁又有暗門,稱為水門,乃是引西湖水流入城。沿著那水道向上,支流漸多,其中一支繞入一座廢棄的宅邸中,有假山流水,有亭臺閣樓,但藤蘿遍地,野蔓繞牆,房梁頹倒,門窗破爛,已是多年無人居住。宅邸位於雙茶巷內,府門正對財神廟,時人稱為仇王府,又有稱為裘王府者,蓋日子久遠口音不辨之故。
依理說,京畿之地,天子腳下,本應該是寸土寸金之地,可這仇王府偌大一片荒地偏偏無人佔據,一荒就是數十年,著實有些奇怪。因此數年之中,早已有許多人和勢力打過這片宅院的主意,可是最後宅院無論落到誰的手中,那屋主不是橫生禍事,便是傾家蕩產,著實離奇的很。三番五次之後,便有高人說這宅院大門正衝財神廟,分明是個破財遭災的局,先前那仇王便是得罪了財神,才落得個家破人亡的下場。
世上本有東西南北中五位財神,仇王府對面財神廟裡供奉的正是北方玄壇趙財神。這位財神跨黑虎,執金鞭,雖說散財人間,但畢竟有幾分兇惡之氣,頂禮膜拜的也多是民間江湖道上的人物。譬如這間財神廟,前來燒香供奉最多的,便是人稱“插朵花”的西門宋二郎。
清波門是柴擔兒的聚集地,除了送往皇城貴府朱門大院的柴車,民間所需薪柴大多從這裡購買。虎有虎威,蛇行蛇道,賣柴的人多了,便有人圈起地方,把這裡當做自己的營生。“插朵花”宋二郎便是其中之一。
宋二郎原名宋虎,家中行二。之前落魄被叫做宋狗子,發跡後重又改回宋二,“插朵花”是他的諢號。只因他喜歡給看中的女子鬢角插朵花,日後總要想辦法撈摸過去。若是罵人,便道:“給你婆娘插朵花。”,旁人知道是他,怕他的潑皮無賴,手底下又有數十亡命徒,也只能強自忍了,遠遠地躲開便罷。
這宋二郎原本是臨安城裡的破落戶,傳到他這一代,除了吃喝嫖賭聚眾鬥毆,並不會一絲營生,連祖業都幾乎賣了,還欠了一屁股債,前幾年冬天幾乎要餓死了,便大了膽子要趁夜去仇王府裡尋寶。
他想著畢竟稱為王府,即便找出幾片銅皮賣了也能換個烙餅填肚子,結果還沒拐進仇王府,不知哪根筋錯了竟然先去財神廟裡燒了柱香,結果一覺睡了過去醒來後已經天光大亮,尋寶一事自然也就作罷。
不過自這天開始,他卻陡然間發跡起來,無論做什麼營生都能一本萬利,甚至空手也能套來錢財無數,重新買回了自己的宅子,又聚攏起最初的幾個伴當,收了數十個亡命之徒,在西門這塊地兒倒是呼風喚雨耀武揚威的很。
據他手下的人稱,這宋二郎正是那晚在財神廟燒香,夢見財神跨黑虎而來,把一大塊金元寶塞進他的懷中,這才有了今天的財運。事情傳出來,倒是有不少夢想著發大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