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青鱗被金毛犬一爪子掏破腦袋,死的不能再死,顯露出原身來,居然是隻牛犢大小的穿山甲,怪不得之前看它腦袋尖的古怪,看來是連化形都沒有徹底完成。
“師尊啊,咱們收了請神咒吧,我看它吃妖怪覺得噁心。”
狗蛋兒背過身子,臉色蒼白地說。
“收了,收了。”岑青看著金毛犬大嚼屍體也覺得噁心,畢竟這穿山甲不久之前還是個人形,於是往旁邊站了一站,再次與狗蛋兒和金毛犬形成個等邊三角,招呼著狗蛋兒一同擺了個手勢。
“敕!”
“令!”
“汪嗚”
金毛犬回過頭,不滿地朝二人瞪了一眼,不過好在令咒已成,它身上那股龐大恐怖的氣息瞬間消散,低叫了一聲,抬腿往前走了兩步,又軟軟地趴伏在地上。
狗蛋兒這十多天來一直帶著金毛犬,見它突然這個樣子,頓時小跑到近前仔細檢視,但還是有些嫌惡地沒去碰它血糊糊的嘴巴。
“它吃多了而已。”岑青指著金毛犬圓滾滾的肚子提醒了一聲,目光好奇地上下打量著狗蛋兒,這廝最近以來的行為頗有些奇怪。
怕高,怕屍體,怕血,愛護小動物,最初胖乎乎的身體也瘦下來不少,仔細琢磨起來簡直是一天一個模樣,嗓音有時候還是尖尖細細的
“李旦?”
岑青走到狗蛋兒的身後,在他旁邊蹲下身來,柔聲道。
狗蛋兒愣怔了一下,隨後才明白岑青是在叫他,但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寒戰,不得不說,岑青的聲音突然溫柔起來,簡直讓他渾身上下如螞蟻在爬一般地不自在,更何況這次被叫的還是全名,而不是經常吼出來的狗蛋兒。
“師尊,什麼什麼事?”雖然岑青的表情和藹非常,但他總覺得有種大禍臨頭的感覺,連說話都有些結巴。
“你現在變成女孩了吧。”岑青湊到近前,仔細地觀察著他的臉蛋兒,嗯,深眼窩,蒜頭鼻子,厚嘴唇,雙頰上還有些雀斑,不算美人坯子,倒有些像前世裡的歐美蘿莉。
“啊”狗蛋兒愣了一下,臉上顯露出慌亂的神情來,彷彿正在房間偷偷玩遊戲時被父母抓個正著一般。
“嘖嘖”岑青又左右看了看,重新站起身來,把手一揮,“既然已經是這樣,那我就重新給你取個名字,叫做”
“不要啊師尊,李旦這名字挺好的。”狗蛋兒慘叫了一聲,連忙舍開金毛犬抱住了岑青的小腿,這位師尊起名字的功底他是見過的,況且他一點兒也不想要如花這個名字。
“清韻也不行?”
“那是張道士的假名。”
“露西?”
“南海方言裡是罵人的。”
“那還是如花好了。”
“毋寧死啊師尊。”
見到狗蛋兒呃如今只能稱之為李旦的這丫頭為名字而抗爭的堅定意志,岑青不由得為之動容,訕訕地放棄了給他重新取名的想法,不過這種給人取名的感覺真的很爽啊,怪不得當初李藏鋒一見到岑青就想給他取名。
“話說回來,咱們的清韻仙子究竟去哪兒了?”
之前在淮水岸邊岑青和張錚推演話本時,曾經提出了自己被封印妖力,遇到敵人就會撲街的情況,半真半假地把金毛犬和控制它妖力的請神咒要了過來。但根據岑青這麼多天的觀察來看,仙子計劃偶爾還是會出現失控的情況,張錚這廝也不是那種無腦的仙二代,想把他掰彎看起來依然任重道遠。
聽到清韻仙子這四個字,又看到師尊那詭秘的目光,李旦無由地想起自己以後也會像張錚一樣打扮成女孩兒的模樣,頓時又打了個寒噤。
“哈湫!”
夜風微涼,張泉無語地看著張錚揉了揉鼻子,從百寶囊裡又取出一身青色的衣裙,大大方方地當著他的面換下之前那身破洞裝,還故意撩了撩頭髮,衝他拋了個媚眼兒用妖嬈的女聲道:“怎麼樣?”
“非常之人行非常之事。”雖然心中無比的憋屈,但張泉還是對張錚這種舉動佩服得五體投地,壓抑著想吐的衝動道,“我心服口服。”
“那就好。”
張錚忽然間聲音和氣勢一變。在張泉的目光中,彷彿從那個厚顏無恥之徒瞬間變成了如今高貴冷豔的少女,讓他幾乎生出擦眼睛的衝動來。
“已經等了這麼久,我知道你想親眼看看岑青死了沒有,現在你就可以過去了。”
青衣女子抬頭望向三里店方向,那裡的火光在一聲巨響後已經完全熄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