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飛手中的長劍上,鮮血正滴答滴答地往下落,他抬起頭,淡淡地問道:“還有誰?”
現場再次陷入沉寂。
半響之後,劉大拿用他那只有些發顫的右手,揮起手中的大刀,大喊一聲:“大……大家併肩子上!”
“唰……”
還沒等劉大拿把話說完,在場的其他江湖人士,轉頭就跑,片刻之後便跑了個沒影。
他們來這裡只是為了求財,可不是為了送命!
這一下,在場就只剩下劉大拿和他那十幾個手下。
劉大拿嚥了咽已經有些發乾的喉嚨,然後大吼一聲:“跑!”
下一刻,他和他的那些手下們,便直接作鳥獸散。
鄭怡呆呆地看著發生在她眼前的這一幕,整個人卻已經魂遊太虛。
“七小姐,我們走吧,我們得趕緊回去幫老莊主解毒。”于飛朝呆若木J的鄭怡說道。
“於……于飛,這是怎麼回事?”回過神來的鄭怡,用有些顫抖的手指著地上的屍體問道。
“七小姐,這事可是一言難盡,我們邊走邊說!”
沒多久,往東的官道上,再次出現一男一女同騎一馬的景象,他們正奮力趕馬往前賓士。
馬背上,聽完于飛把前因後果講完之後,鄭怡幽幽說道:“于飛,沒想到,我還差點把你給害死了!”
“七小姐,你可別自責,我這不是還好好的麼?”于飛柔聲勸道。
“轟……”
沒等鄭怡答話,他們所騎的那匹馬突然前腿跪地,連人帶馬直接摔了出去。
坐在後面的于飛,立馬伸手往前一抄,把手環在鄭怡的腰上,抱著鄭怡往旁邊閃了出去。
很明顯,這匹馬,已經承擔不起他們兩個人的重量,力竭而倒。
片刻之後,滿臉紅霞的鄭怡從於飛的懷裡掙脫出來:“于飛,現在我們怎麼辦?”
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想要買馬,那可是妄想。
再說了,在這西南邊陲,即使到了有人的城鎮,能買到的,都是那種用來駝貨的矮腳馬。
“怎麼辦?靠腳底板走唄,老莊主的身體可不能再耽誤了。”于飛苦笑道。
於是乎,往東的官道上,多出兩道往前飛奔的人影。
五天之後,風塵僕僕的于飛和鄭怡,出現在離寧州城五十里外的山林裡。
為了不耽誤時間,這一路,他們翻山越領盡撿近路狂奔,倒也比騎馬還要快上幾分。
“於……于飛,我實在是走不動了。”已經快要看不清容顏的鄭怡,癱坐在地上喘息道。
“來,我揹你吧。”于飛抄起地上的鄭怡往背後一放,便繼續往前狂奔。
這一路盡是山林,于飛從周邊那些樹木所吸取到的草木精華,足夠補充他的消耗。
被于飛甩在背上的鄭怡,稍稍掙扎一下之後,便也不再動彈。
她的父親已經中毒多日,他們要是回去晚了,說不定得出現啥意外。
只可惜,當於飛揹著鄭怡出現在洗劍山莊大門口的時侯,意外其實早已發生。
洗劍山莊的大門口一片靜悄悄的,門兩邊卻已經掛滿了白布與白花。
趴在於飛背後的鄭怡,渾身一顫,因為這些白布與白花,代表山莊裡有重要的人過世。
而在鄭怡渾身發顫的同時,于飛的雙眼卻已經染上一層血紅。
洗劍山莊的練武場,搭建著一個大臺,臺的四周,佈滿了寫著奠字的花圈。
臺中央,擺放著兩口棺材,棺材的旁邊,躺著幾十個染滿鮮血的屍體,這些屍體當中,有吳佳,有張世傑,有許茹靜……
屍體的旁邊,洗劍山莊的二公子,正神情悲憤地朝臺下喊道:“諸位,我已查明,這些山莊的敗類,勾結七小姐,害死了我們老莊主與少莊主,所今天我把他們盡數斬在兩位的靈前,以慰兩位莊主的在天之靈。”
“你確定臺上少了你的項上人頭,還能慰兩位莊主的在天之靈?”一身被灰塵沾染得早已看不清顏色的于飛,正揹著鄭怡,緩緩地往臺下走去。
圈套,原來這就是一個巨大的圈套。
眼前這位洗劍山莊的二公子,對他的父親下毒,藉此把對他一直有警戒之心的鄭怡調走,然後殺父殺兄奪位,再把髒水潑到鄭怡的身上,這還真是好算計。
“二哥,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掙扎著從於飛背上翻下來的鄭怡,手上託著那個紫紅色的血龍果,悲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