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地從袖筒裡掏出一張紙,照本宣科地念道:“茲有養生堂煉藥房管事于飛,因改良生肌散煉製工藝,使得該藥煉製效率得以提高,並節省煉製藥材……現特記大功一次,以資鼓勵!”
聽到謝****唸到這裡,周圍的人群中頓時一片譁然。
煉藥房的那個於管事,競然因為前幾天煉製生肌散的事情,被記了一次大功?
不是說煉藥房裡那一夥人是靠做弊才完成任務的麼?怎麼突然間被記了一次大功?
很顯然,這個結果實在是出乎了他們的意料之外。
要知道,在洗劍山莊的權利架構裡,想從管事這個職位再往上升的話,可就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除了日常良好的表現之外,被記大功,這也是往上升遷的必要條件之一。
但大部分還想往上升的人,往往都是卡在被記大功這個關卡上。
在洗劍山莊裡,要是沒有特別突出的表現,怎麼會有被記大功的機會?很多人窮及一生,都不一定能撈著一次大功。
而眼前這位年輕的於管事,在煉藥房裡才呆了十來天的時間,就撈到了這麼一次大功,這也就意味著他已經搬開往上升遷道路的一塊巨石。
你說,這讓養生堂裡那些熬了幾年十幾年甚至二三十年的人情何以堪?
“嘖嘖……背後有人就是好,一出手就是記一次大功。”圍觀的人群中,有人不忿地嘀咕道。
“是呀,老話說,大樹底下好乘涼,就這點成績,指不定還是做弊得來的,可誰叫人家身後有靠山呢。”有人譏諷道?
“可不是麼,你說這叫什麼世道?”四周不滿的嘀咕聲越來越大。
等到周圍的抱怨聲大起來後,某些羅振培手下的傢伙趁亂喊道:“謝堂主,不就煉了幾百份生肌散麼?這樣也能記大功了?這大功也未免太好記了吧?”
“對呀,謝堂主,這也太不公平了。”不少人跟著喊道。
聽到這周圍亂七八糟的質疑聲後,謝****也不著惱。
他笑咪咪地四周環顧一圈後,便把眼神定在於飛的臉上。
片刻之後,謝****的心裡起了波瀾,因為眼前的這位年輕小夥,現在靜靜地站在那裡,看起來神情上雖然有些疲倦,但臉上卻仍然帶著淡淡的笑容,彷彿周遭那些傢伙在質疑的事情與他根本無關似的。
老話說,能成事之人,每臨大事必有靜氣,而眼前這位年輕小夥,這會就靜得有些可怕。
之前聽人說起前幾日發生在煉藥房裡的事情,謝****還以為這位姓於的小夥子是藉著七小姐的勢,把羅振培那老小子給打壓下去的。
現在看來,這位年輕的小夥子沒那麼簡單!
別的不說,就單單這種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表現,就足以讓謝****高看他一眼了。
難怪羅振培那老小子會接二連三地在他手下吃虧了,看來還真是有些門道。
眾多念頭在謝****心裡轉動,然後就見他臉上的笑容慢慢淡了下去。
緊接著,他抬起頭,朝圍觀的人群掃了一眼,這才沉聲說道:“在諸位的眼裡,於管事這次的大功來得非常容易,不過在老夫看來,這著實不易。”
“老夫現在雖然混得有些悽慘,但還是敢放下一句話,誰若是能象於管事一樣,在節省一成藥材的情況下,把某種成藥的煉製效率提高半成,那老夫照樣能保他個大功。”
下一刻,謝****提高聲音,朝四周咆哮道:“你們就不能用你們那顆只有耳屎大的腦子好好想想?如果我們往後能夠按照於管事研究出來的新工藝去煉製生肌散,這一年能節省出多少銀兩出來?要是一年節省下來的銀兩不算多,那兩年呢?十年二十年呢?這麼算下來,這記一個大功還算過份麼?”
“可我們聽說那成績是做弊得來的。”有人還不依不饒地說道。
“做弊?你倒是做個弊給我看看?你才這麼蠢,你覺得全山莊的人都和你一樣蠢麼?這種新工藝往後是要用來煉藥的,估計只有你這麼蠢的人才敢在這上面做手腳。”謝****毫不留情地臭罵道。
好久沒這麼罵過人了,謝****罵完人之後,感覺心裡一陣舒爽。
謝****的權利早已經被羅振培架空多時,他現在也算是無慾無求了,能在這麼多人面前暢快地罵人,感覺還是不錯的,況且這些傢伙本就該罵。
而謝****這話一出,四周頓時為之一靜。
剛才他們之所以會跟著在那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