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便已經當頭落下,嵩山派劍法厚重,跟剛剛莫大先生和定閒師太所展示的衡山、恆山兩派劍法,大不相同,以左冷禪的修為,早已達到了以簡馭繁的高深境界,這一劍使出,唐近樓全身上下,無一處不在他的劍招籠罩範圍之內,似乎下一刻,這厚重的長劍就會劈開唐近樓,將這少年一分為二。
唐近樓輕輕一退,這劍鋒落下是便像是從他的鼻樑邊擦過一般,唐近樓長髮向後飄起,彷彿有一股風吹拂,左冷禪劍鋒一轉,隨即刺向了令狐沖。
這便是他對付唐近樓和令狐沖劍陣的方法之一,各個擊破,以絕對的實力,根本不給他們合陣的機會。
但令狐沖卻並沒有似他所想象的努力抵擋,以便唐近樓進攻,反而急速後退,根本不跟他正面交鋒。
左冷禪心中有些驚訝,手裡卻不慢,他一橫身,長劍再次攻向了唐近樓,這次唐近樓亦長劍一蕩,卸開了他大部分的力量,隨即後退,在他五步外站定。
左冷禪在臺上,連出三劍,唐近樓和令狐沖紛紛避讓其鋒,之前連敗二位掌門的陣勢根本不能形成,臺下眾人見了,無不歡呼。但左冷禪卻殊無喜意,他微眯著眼睛,不清楚為何二人的配合如此莫名其妙,跟他所預想,大相徑庭。若是之前唐近樓和令狐沖如此配合,他們根本不可能是莫大先生或者定閒師太的對手。
他正思索間,卻見唐近樓劍鋒駐地,對他說道:“左冷禪,不論你還記不記得,今天都是我要解決這樁恩怨的日子,你是五嶽劍派的前輩,今天門中會盟,為了五嶽劍派的名聲,我絕不殺你,你有很長的時間,可以好好回憶,當年的事情。”
左冷禪雙目一睜,這次是真的發怒了,他之前只是覺得這兩人是嶽不群安排的對付他的陰謀,但不論唐近樓和令狐沖是因為什麼出現在這臺上,左冷禪已經不打算手下留情,他看著唐近樓,心中憤怒到了極點,卻反而笑了起來,他冷冷的說道:“你知道麼,已經有二十年沒有人敢這麼跟我說話了。你若是能活著下去,告訴嶽不群,除非他能打贏我,否則,還是乖乖的做我的華山堂主吧。”
唐近樓輕蔑地一笑,正要說話,只見左冷禪輕輕上前一步,隨即從後向前,如同拉開斬馬刀一般,揮起了他的長劍。
唐近樓大驚,這一劍劈下,彷彿有著如山之力,饒是他於劍道信心至深,也沒有辦法直接抵抗,但真正讓他吃驚的是,左冷禪的劍術顯然比他心中所想象的,更加強橫。
唐近樓心中雖驚,卻絲毫不亂,他向左邁了半步,避開左冷禪的重劍,隨即長劍一指,攻向了左冷禪的左肩,這一劍的奧妙,正是獨孤九劍的精髓,攻敵之不得不守,只是他這一劍,出到一半,卻見左冷禪的重劍,快如閃電,已經到了自己的胸前。
只這一劍,唐近樓就知道,左冷禪的確要壓過嶽不群一籌,連他也未能料到,這重劍,竟也能快捷絕倫。這一劍正在唐近樓的破綻之處,唐近樓不得不救,他心中寧靜,長劍隨意的仍是遞向左冷禪的左肩,身形卻往外一閃,避開這威猛絕倫的一劍。左冷禪得了這個空隙,隨即將劍勢展開,劍法大開大合,劍風鼓舞間,封禪臺的石地都刮出一道道的劍痕。
唐近樓長劍連點,每一劍都試圖攻向左冷禪的破綻,但左冷禪一劍快過一劍,一劍重過一劍,這嵩山派的大嵩陽神劍在左冷禪手裡,煥發出了異樣的光彩,數十招之內,唐近樓以獨孤九劍的劍訣催生出的劍招,竟沒有一招真正使出,全都只是使到一半,便被左冷禪精妙絕倫的劍勢封住,那些不可勝數的破綻,在左冷禪的劍術之下,變成一道道的力網,化生在下一劍中,這大嵩陽神劍,每一劍使出,都像是多出一劍,一道道力網滲透,彷彿數十名高手接連而成的大陣,向唐近樓壓迫而來。
華山派的眾人都屏住了呼吸,心中驚懼擔憂,難以明言。蘇雁月兩隻手緊緊的攪在一起,定定的盯著唐近樓,連臉色都變得蒼白。嶽靈珊在一旁拉著她衣角,亦是十分擔心,她看著臺上被左冷禪壓制的毫無還手之力的唐近樓,有些著急的說著:“大師兄怎麼還不出手。”
而此時,臺上臺下,除了華山派之人,幾乎所有人都在關心這個問題,他們並沒有華山弟子那班擔憂驚懼的心理,因此在看著左冷禪大發神威將唐近樓逼得左支右絀的時候,實在不知道該做什麼表情,為什麼明明是華山派雙劍合戰嵩山掌門,怎麼只有一個人苦苦支撐著。
臺下由此變得亂糟糟的,大家都在談論著這個話題,至於唐近樓,那自然會被左盟主擊敗,區別只是他還能支撐幾招而已。觀眾們也是江湖上豪傑,來嵩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