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也不知道,竟然有人,能從他這胡亂塗鴉的劍法中悟出高深的劍意吧。”
那些莫名其妙老是出錯的劍法,顯示出了一個絕世劍客的功力,但這並非是劍術的秘籍,而是這位劍客經驗的體現。而經驗……本質上是不可分享的。高根明記下了這些劍法,假如不是因為害怕嶽不群發現他偷練“劍宗邪術”,強行玩了一個事實上根本不可能的記憶清除……他絕對不能夠成為今天這個威風八面的華山高手高根明。
因為那些亂七八糟的劍法,並不是蘊含了深刻的含義,或者於亂七八糟中顯出了精妙的後招,他們本質上……就是一套亂七八糟到處出錯的入門劍法。
但當高根明強行的開始忘卻時,一切都改變了。而當他真的做到這根本不可能做到的事情的時候,一切便都順理成章的完成了。那些亂七八糟的錯招在他的腦海裡漸漸淡去,但催生出這錯招的劍意卻如同一棵種子,不知何時,生長在了他的心裡。
嘉賓之中,沖虛道長和方證大師坐在一起,談論著五嶽各派的少年英才,絲毫沒有受到五嶽劍派劍拔弩張的緊張氣氛影響,好像這裡非常和諧一般。
“妙也,想不到華山派除了唐近樓和令狐沖,竟然又出了一個青年高手。”沖虛道長慈眉善目,微笑著說道。
方證大師似是有什麼煩心事,眉頭微鎖,聽到沖虛道長說話,微微笑了笑,說道:“這位高少俠劍術的確很難得,不過要跟唐近樓和令狐沖比,恐怕是難為他了。”
沖虛道長說道:“他的劍法已經有些火候了,看他這情景,分明以前沒有跟人動過手啊。”
方證大師笑道:“的確如此,他出手還有些稚嫩,不過……這就說明,他的劍術還沒有能夠真實反映出來。”
沖虛道長撫著三縷長髯,說道:“奇怪,令狐沖和唐近樓這樣的好手,他都肯放出來歷練,為何獨獨要將高根明藏起來呢?”
方證大師瞧了華山派那邊一眼,笑著說道:“藏起來?未必,未必。”
“哦?”沖虛道長饒有興致,“此話怎講?”
方證大師道:“道兄沒看見嗎,方才第一局的時候,高根明勝了常遠如,嶽先生也是詫異得很呢。”
沖虛道長點了點頭,又看向華山弟子聚集的地方,見那邊的弟子都指著高根明,竊竊私語,沖虛道長細細看了一陣,恍然大悟。
沖虛道長道:“原來如此,這高根明恐怕一直深藏不漏,連他自己門派中的人,也不知道他的劍術修為,竟如此高。”
方證大師呵呵笑道:“恐怕連高跟明自己,也不知道吧。”
沖虛道長算是服了自己的老朋友,說道:“這話是何意?”
方證大師慈眉善目,一指高根明,說道:“他第一場贏時,手足無措,分明不知道自己會贏,第二場開始時,只是躲避,眾人都以為他在顯示絕妙的步法……其實,他是在調心。”
隨著方證大師的話,沖虛道長想著剛才場上的細節,漸漸睜大了眼睛。
“沒錯,正是如此。只是……難道……他竟是在這場上,對陣之時,才領悟了高深的劍術?!”
※※※
高根明連續擊敗兩名嵩山派的高手,讓臺下圍觀的江湖客興奮到了極點,將這場比鬥盛會推向了高潮,但卻對比武較技的賽事本身造成了影響。冷松浩和常遠如,兩人其實早已經聲名遠揚,雖然不如唐近樓和令狐沖這般名聲赫赫,但在江湖之中,也算是一號人物,尤其是,大家都知道這幾個是嵩山派未來的掌權人。
而五嶽劍派之中,知道他們名號的人,就更多了。
此刻冷松浩和常遠如都圍在左冷禪身邊,神色沮喪。而擊敗他們的華山弟子,高根明,站在臺上,不驕不躁,似乎無甚喜悅,分明讓五嶽劍派眾弟子感到了無比真實的高手風範。
真真正正的……壓力很大啊。
高根明環視一週,想知道下一個向他挑戰的人是誰,結果……幾乎所有有資格上場的明星二代弟子,都避開了他的目光。這讓高根明在一瞬間有些恍惚……這是怎麼了?
左冷禪臉色冷的要結冰,他見高根明在臺上站了許久,也沒有人挑戰,知道嵩山派絕對不會有人再向他挑戰,常遠如和冷松浩,已經是嵩山派這一代中,最為出色的弟子,但別的門派怎麼能這麼悠閒。
他出聲說道:“我嵩山派已經出了兩名弟子,都敗在高賢侄的劍下。北嶽恆山,南嶽衡山,泰山派,有哪位師侄願意上場的?”
三派都默不作聲,並無人願意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