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
唐近樓只是握著蘇雁月的柔荑,靜靜的聽她講說。蘇雁月抬起頭來,目光中竟然滿是哀求之色。唐近樓心中一凜,又一次更加清晰的意識到:魔教對於正道眾人意味著什麼。魔教中的人都是妖魔鬼怪,正道中人,就應該見到魔教之人,拔劍便殺。
所以劉正風承認認識曲洋,定逸轉身就走。所以周國強知道任盈盈是魔教的“妖女”之後,一定要來追殺她!
唐近樓嘆了口氣,意興闌珊,柔聲說道:“雁兒,你放心好了,我這次也幫了她,從此與她就兩不相欠了。”看著蘇雁月明晃晃的眼眸,唐近樓笑道,“以後,我看見別的漂亮姑娘,就繞著走,這樣就再也不會跟她有什麼瓜葛了。”
蘇雁月“噗嗤”一笑,暈生雙頰。這一笑之下,陰霾盡去。蘇雁月其實早就想要告誡唐近樓,只是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罷了。還有另一個說不出的原因讓她直到今天才對唐近樓說起這件事:因為任盈盈無論相貌,武功,甚至音律,似乎都出類拔萃。女孩家心思多疑,蘇雁月幾次開口,都不自覺的生怕唐近樓誤會,可是誤會什麼,她自己也並不甚明瞭,每次一要深入想下去,她便會不自覺的暈生雙頰,隨即想象其他的事情,打斷這個念頭。
兩人在茶鋪中將就著用上了午飯,天氣嚴寒,雖未下雪,但北風朔朔,也極為寒冷。兩人都是勤練內功的人,倒還忍受的住。只是茶鋪老闆卻免不了要愁眉苦臉,不僅要忍受這嚴寒的折磨,更由於這陰冷的天氣,走男闖北的江湖客總是會想辦法在大城鎮留下來,很少有人願意在這個連遮風布都沒有一塊的小茶鋪中停下歇腳。
因此唐近樓二人在這小茶鋪裡儘管沒有點多少東西,還老是坐在一起執手相對,笑意盈盈的不知在說些什麼情侶話兒,茶鋪老闆倒也挺開心的。
而當遠遠的又有馬蹄聲傳來時,茶鋪的老闆就更加開心了。眼睛一眯,笑成了一條線。
在這荒郊野嶺開茶鋪,做點小本生意,這掌櫃的早就練就了一雙幾乎不遜於江湖俠士的招風耳,而且他還能從遠遠的馬蹄聲分辨出到底有多少人。比如現在,馬蹄聲單調而富有節奏感,顯然來者只有一個人,至少是隻有一匹馬。
雖然不知道騎士是否會在茶鋪停下歇腳,但這茶鋪掌櫃的只要聽到了一點陌生的聲音,就會習慣的興奮起來,這是由於這鬼地方實在是太偏僻的緣故。
唐近樓和蘇雁月練習內功多年,唐近樓甚至於內功方面已經頗有造詣,自然早就發現了這馬聲,兩人正在聊著話兒,將就著吃些飯菜,並沒有注意來者。
直到唐近樓看著蘇雁月本來笑顏如花的臉漸漸沉了下去,變得嚴肅起來時,這才有些不妙的轉過頭去看了一眼。
然後他就開始頭疼了。
正是任盈盈!
※※※
周國強只是怔怔的看著遠方。遠方是唐近樓離開的方向,但早已塵煙渺渺。他眼睛雖然看這極遠之處,但顯然心飛的比眼睛更加遠,呆呆的一動不動,不知在想什麼,也不知他要做什麼。
任盈盈等了很久,始終不見他有動作,她雖然言語冰冷,不肯低頭,但心中實際上非常忌憚眼前這個大漢。兩人不知站了多久,任盈盈忽然心中一動,目光復雜起來,她認真的看了周國強一眼,忽然身形一晃,兩三步之間,已經上了官道。
周國強仍然只是盯著極遠的方向,並沒有阻止她。
過了很久,任盈盈也已經完全消失不見,周國強怔怔而立,正午的陽光直射下來,照出了他稜角分明的臉龐。
“阿彌陀佛!”
忽然一聲佛號響起,樹林中轉出了一個身穿灰布僧衣的老和尚。
周國強行了一記佛禮,說道:“師父。”
方生大師面帶和睦的微笑,漫步走來,笑道:“你故意跟我說出去買點小東西帶給你妹妹,是為了什麼?”
周國強似乎並不害怕,甚至並不驚訝,理所當然的說道:“師父自然有自己的看法。”
方生大師早已習慣這名弟子的說話方式,說道:“你來追捕魔教的妖女,卻故意不讓為師知道,我原本怎麼也不明白,後來聽到唐少俠跟你的談話,可就明白了。”
周國強沉默不語。
方生道:“你原本就擔心唐近樓一定要救她,所以早就準備好,如果唐近樓救她,你就放她一馬,順便報了他當年對你的救命之恩。”
周國強沉聲道:“師父說的不錯。”
方生站到周國強身邊,眼睛盯著他,說道:“可是你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