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囚禁了十二年,不知道會是什麼反應。
出了杭州,唐近樓馬不停蹄,準備趕回華山。路上行了小半日,荒山之中,來到一處茶鋪。唐近樓來時走的也是這條路,知道前方還有很遠才有歇腳之處,於是停下馬來。
茶鋪只是一個茅草簡簡單單搭起來的一個架子,裡面擺放了幾張桌子。往裡面一走,幾桌都是江湖中人打扮,兵刃隨身佩戴。唐近樓也不看他們,直往角落裡唯一的一張空桌旁走去。
忽然間心有所感,似乎有人看了他一眼,唐近樓轉頭一看,那人已經低下了頭去,只見他一頭白髮,身形似乎有些熟悉。
唐近樓想了想,不知在哪裡見過這名老者,忽然間瞧見了他腰間所佩戴的兵刃,登時心中一驚:
“向問天!”
唐近樓不動聲色,轉身在空桌上坐下。茶鋪的掌櫃早已殷勤上來招呼。向問天對面坐著一人,身形偉岸,只能看這個背影,唐近樓看了一眼,一思量,心中已經知道這人定然就是魔教的前任教主任我行。
“任盈盈怎麼沒跟他們一起?”唐近樓不著痕跡的掃了四周一眼,果然沒有看見任盈盈。又想起昨日才跟任盈盈見過面,不知道任我行兩人是否知道。或者當時他們本就在那大船之上?
唐近樓偶然碰到任我行和向問天,心中想法倒也簡單,小憩一會兒,立刻離開就是。在這荒郊野嶺,勢單力孤,傳說中任我行又是個莫名其妙的人,要是跟他們起了衝突,那可大大的划不來。
武林中人成群結伴行走江湖,湊在一起,大都講些江湖上的逸事,順便發表些自己的看法,就當是解悶也好,總算也是一種參與江湖的手段。
唐近樓正低調的喝著茶,一隻耳朵豎起,聽著旁邊幾桌江湖客不知道從何處聽來的訊息,這些訊息他離開華山已有半月,倒是從來沒有聽過。
“六月初六,五嶽劍派大會盟於嵩山,五派共議五嶽劍派的大事。”
一人神秘的向旁邊的人說道:“你們可知道,五嶽會盟,商量的是什麼大事?”
另一桌一個人嗤笑道:“這有什麼不知道的,江湖上誰不知道,五嶽劍派左盟主做夢都想將五嶽劍派五派併成一派,好和少林,武當,魔教等大派抗衡。”
前一人臉色一滯,隨即說道:“你可說錯了,左盟主的確做夢都想將五嶽劍派合併成一個大派,不過他最想的還不是這件事情。”
旁人忙問:“哦?他最想做什麼?”
這人面露得色,說道:“左盟主最想做的事情,當然是五嶽劍派合併之後,當新劍派的掌門了。”旁人一怔,隨即紛紛笑起來。
任我行微微轉頭,看了這些人一眼,隨即轉過臉去。
那人手中拿著一根筷子,噹噹的敲著碗沿,心中甚是高興,大聲道:“只是嵩山派左掌門算盤雖然打得精,但我看他也未必能夠如願。”眾人都看著他,只見他臉上高深莫測,卻又避而不答了。之前恥笑他那人嘿的一笑,大聲道:“這又有什麼稀奇了,誰不知道這兩年江湖上英雄輩出,五嶽劍派出了數名新高手,威震江湖,這位兄臺定然是覺得左盟主未必能夠壓過其他四派吧。”
那人又被這人搶了話頭,只好接著說道:“沒錯,這幾個月,江湖上不少年輕高手出現,大都是五嶽劍派中人,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卻都在華山。”
唐近樓眉頭一揚,只聽那人說道:“前些日子,在福州,嶽不群的七弟子唐近樓,一支長劍出盡了風頭,連橫行江湖三十年的‘塞北明陀’木高峰也死在他的手下。這木高峰可不比旁人,既然他能殺了木高峰,這劍術,自然與平日裡說的別的什麼少年俠客大大不同。”
眾人都嘖嘖的讚歎,另一桌那人又道:“華山派的大弟子令狐沖,也不差他半分。半個月前,嵩山之下,他一人一劍,將嵩山派三個太保逼得毫無還手之力,我看比之他師弟唐近樓,還要厲害一些。”
他說道令狐沖,唐近樓不由得留心起來,半月之前,他在嵩山做什麼?卻見那任我行和向問天的神態坐姿也微有變化。唐近樓心中一動,想到:看來救了任我行,多半當真就是令狐沖了。
拿著筷子敲碗那人神色一變:“當真?那令狐沖竟然能一人制住三個嵩山高手?”
前一人面色怫然,說道:“這還有假,華山掌門嶽不群夫婦本來已經下山,得知此事,當即帶著令狐沖,有上山賠罪,這事用不了多久,定然傳遍江湖。”
後一人搖頭嘆道:“真是了不起,一代新人勝舊人啊。”感嘆兩聲,又道:“嶽不群有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