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近樓不由自主的緊了緊握著蘇雁月的手,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只見街口處,十數人身著素服,圍著一口八人抬的棺材,向這邊走來。
人群擁擠的街道頓時變得更加擁擠,人們都拼命的往兩邊擠,要給這些人讓出一條路來。沾上了抬死人的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那十數人走得近了,唐近樓看見他們人人都是一副悲憤哀傷之色,算起來,悲憤之色倒是更多。身旁有兩人低聲著話:
“真是可憐,好好的一個姑娘,就這麼去了。”
“是啊,女人失了貞潔,也沒有什麼好活的了。”
“田伯光那淫賊,又害了一個人,這已經是這個月的第二個了吧?”
“沒錯。”
唐近樓本想離開,聽到那人說田伯光,又停了下來。只聽一人說道:“看情況,田家準備要離開福州城了,田老爺子的愛女死在這裡,他只怕也沒有心情看熱鬧了。”
人群中有一人說道:“你說錯啦,田老爺子可不是要回家,他這是準備到五嶽劍派居住的客棧,請五嶽劍派為他主持公道!”
“為什麼請五嶽劍派,難道不能請少林武當麼?”人群中又有一人說道。
之前那人尖笑道:“如今這福州城裡,自然是五嶽劍派最為勢大,少林武當,如今連人都沒有看見一個,田老爺子可不能把棺材抬去嵩山。”
“……”
唐近樓聽了一陣,身穿素服的人已經抬著棺材漸漸遠去,唐近樓牽著蘇雁月的手,向前走去。
蘇雁月道:“表哥,我們不去客棧看看嗎?”
唐近樓道:“沒什麼好看的,反正不過是請嵩山派代表五嶽劍派主持公道罷了。”蘇雁月怔了一下,猶豫的說道:“表哥,你覺得這是嵩山派的陰謀?”唐近樓回過頭來,輕輕笑了笑,說道:“傻丫頭,這世界上,哪有那麼多的陰謀,我不過是已經知道了到時的情形,不想去看罷了。你要是想去,可以先回去。”
蘇雁月輕聲道:“我跟你一起。”
唐近樓哈哈一笑,說道:“那好,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唐近樓帶著蘇雁月在城內左轉右轉,小半個時辰之後,來到了一條小河邊,河邊的柳樹下,兩個中年漢子,一人前面擺了一擔柴,另一人面前則是一擔綠油油的菜。兩人的身前乏人問津,只有一個人站在他們身邊說著話,唐近樓微微一笑,領著蘇雁月走了過去。
蘇雁月驚訝的小聲說道:“是武當派的兩位前輩,你怎麼知道他們在這裡的?”他們前日才分別,這兩日唐近樓和蘇雁月一直呆在一起,蘇雁月想不出唐近樓為何會知道這兩人在這裡。唐近樓微微一笑,說道:“表妹,這就是傳說中的江湖經驗了。”蘇雁月撅了撅嘴,知道他是故意敷衍。
兩人走上前去,遠遠的挑柴漢子已經笑道:“小傢伙又來了。”唐近樓二人走近,深深施了一禮,說道:“見過兩位前輩。”
挑柴長老嘿嘿一笑,轉頭看向身旁那人,說道:“就是他了。”唐近樓好奇的看過去,只見一個四五十歲的老僧,正目光溫和的注視著自己。看道唐近樓看向他,微微一笑,說道:“老衲少林方生。”
少林派方生?唐近樓連忙又向他施了一禮,恭敬道:“華山晚輩唐近樓,見過方生大師。”蘇雁月也來見禮,方生笑著說道:“無妨,無妨,我亦是客人。”轉過頭來,看向挑柴長老,挑柴長老說道:“小子,你專門來找我們的麼?”
唐近樓道:“是。”
挑柴長老嘿嘿笑道:“有什麼事情,就說吧。剛剛我師弟還在說起,每次見到你,就要幫你一把,嘿……”唐近樓驚訝的看向挑柴漢子,只見他雙目緊閉,像是在閉目養神,也不知是不是真說過這話。
唐近樓猶豫了一下,說道:“我今天聽說,最近福州城有兩名女子糟了田伯光的毒手,也不知是真是假。”挑柴老者笑道:“你們五嶽劍派如今在福州城人數眾多,是真是假,又怎麼會不知道。”
唐近樓淡淡說道:“實不相瞞,五嶽劍派如今在福州的人雖多,但絕大部分都是嵩山弟子,我華山派只有我和師妹二人而已,南嶽衡山派甚至還沒有派人前來。”
他一句話說出,就將五嶽派中的矛盾講了出來,看起來實在是十分冒失,眾人一驚,挑柴長老和方生對視了一眼,沒有接話。
蘇雁月心道:“表哥心裡果然是有些懷疑的。”
過了片刻,挑柴老者說道:“據我所知,這兩件事情,的確是田伯光做下的。”他說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