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帽子扣大了吧?”
唐近樓低著頭不知該說什麼,卻聽令狐沖叩首道:“是,弟子知罪,請師父責罰。”甯中則站在一旁,心中又是不解又是焦急,更是擔心不已,不知道究竟是什麼事情,惹得嶽不群如此生氣。
嶽不群微微放緩了語氣,說道:“此事既然是劍宗的弟子吩咐你們保密,那也不能全怪你們,那位劍宗的師兄是一片好心,他既然指點了你們二人,你們守口如瓶,也正是大丈夫該有的作為……但你們在衡山城所犯下的罪過,卻是不可不罰!”
甯中則聽得一片混亂,什麼殺死費彬,華山劍宗,讓她幾乎無法思考。只聽嶽不群道:“罰你們上思過崖思過,什麼時候我覺得好了,你們再下來!”
令狐沖,唐近樓二人道:“是,弟子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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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近樓和令狐沖對思過崖的生活已經是輕車熟路,只是這一次,嶽不群隔三差五便會上山來觀看石壁上的招式,而風清揚卻再也沒有出現過。
林平之的輩分中佔了個“平”字,是真真正正的資質平平。這天早上,唐近樓給林平之講解七十二式基礎劍法中的一式“歲暮天寒”,講了半天,林平之仍是似懂非懂,這招使出來,似是而非,完全沒有這一招的神韻。唐近樓讓林平之在一旁一遍一遍的練著劍法,自己坐在懸崖邊的青石上,苦惱不已,心想:“這小子的想法都定型了,練個基礎劍法都這麼困難,將來還怎麼學其他的劍法?!”
但林平之練劍之認真,卻可以說是華山當之無愧的第一,唐近樓雖然從來沒有說過他的劍法如何差,但他自己也漸漸意識到,他跟其他的弟子比起來,當真差了很長一截,但他練起劍來,卻從未因此沮喪,反而倍加努力,因此唐近樓雖然見他資質平常,倒也從來沒有為此心煩。
所謂勤能補拙,林平之若是有恆心,這樣練下去,一二十年,總能成為一個二流高手,若是運氣好,忽然開竅,也許還能和餘滄海一爭長短,但是想要殺他,的確是十分困難。
正思索間,又見林平之劍法中有了錯處,唐近樓微微搖頭,卻沒有立刻指出。這時候山口一個人轉出,唐近樓一眼看去,高聲叫道:“五師哥。”那人揮了揮手,說道:“師父沒在上面吧?”唐近樓道:“師父今日沒有上來。五師哥,快快過來,我看看今天有些什麼好吃的。”高根明走近來道:“你怎知道有好吃的,你們現在可是思過,不是以前那樣,呆這上面練功了。”唐近樓笑道:“嘿嘿,前些日子都是二師兄來送飯,想來是師父的安排,今天卻換了你來,就算你心中不顧師兄弟之情,我表妹也不會不管我的。”
高根明笑道:“你說對了,這倒真是蘇師妹安排的。”將飯籃放在青石上。唐近樓向林平之看了一眼,說道:“林師弟,你也下山吃飯去吧。”林平之搖搖頭,說道:“現在離午時還早,七師兄,我再練一會兒在下去吧。”說罷又一劍劍練起,但他內功基本上為零,加上體力消耗之下,動作更加變形,錯處頗多。
高根明輕輕搖著頭,問道:“你不會是故意的吧?”
唐近樓臉一沉,低聲說道:“胡說什麼!我也正發愁呢……資質相當一般,而且最關鍵的是,年紀大了。”高根明搖頭嘆了口氣,說道:“看來他家的仇難得報了。”
唐近樓看林平之臉上汗水滾滾留下,卻依然勤練不綴,心中也有些觸動,說道:“林師弟,所謂‘一張一弛,文武之道也’,你這樣苦練,也未必就是好辦法,還是先下去休息一下吧,明日再上山來如何?”林平之停下來,擦了擦汗,微笑道:“七師兄,我自知劍法平庸,怎麼還敢偷懶。請你指點一下我的劍術吧。”
唐近樓還想再勸,忽的心中一動,說道:“你既然有此恆心,我也十分高興,這樣吧,本派之中,要論基礎劍法,沒有人能夠比得上高師兄,五師哥,你來給林師弟演示一番,讓他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劍法,找出他自己劍法中的漏洞。”他讓高根明來演練,倒也是為了林平之好,高根明的基礎劍法,一直都非常好,唐近樓自己就是他教的,更何況前段時間為了忘記那套“亂七八糟”的劍法,他不知道練了多少次基礎劍法,說不定現在他的基礎劍法七十二式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境界。
林平之向高根明行了一禮,說道:“五師哥,請五師哥指點一二。”高根明惱怒的看了唐近樓一眼,微笑著對林平之說道:“我先演練一番,有什麼不明白的,你可以問我。”
說完毫不客氣的將唐近樓腰間的佩劍抽出,站到林平之旁邊,看了看青鋼長劍,高根明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