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近樓隨手一劍,就能夠將他刺死刺傷,但唐近樓卻是怔了半刻,就這半刻時間,木高峰長叫一聲,向唐近樓撒出一片“暗器”,轉身飛快的逃了去。
唐近樓眉頭輕皺,長劍舞得潑墨不進,那些“暗器”撞到劍圈上,“譁”的一聲,散了開來,原來是些液體,唐近樓正要去追,只聽地上發出“嗤嗤”的響聲,向地上看去,只見不少的草木濺到黑水,竟然已經爛掉,周圍一大片草地也都枯萎便黃。
唐近樓吃了一驚,又往手中劍看去,只見上面斑駁一片,哪裡還有之前精鋼好劍的影子?唐近樓手輕輕一抖,那長劍登時斷成了幾節。
唐近樓抬頭看了看,此時木高峰早已遠遁,再也追不上了,唐近樓搖了搖頭,遺憾的嘆息一聲,丟掉長劍,轉身又往廟宇的方向奔去。
他一邊疾行,一邊右手還輕輕抖動,彷彿在試演著什麼招式。原來剛才他使出那連環三劍之後,忽然心中一驚,想起思過崖後壁上有一招類似的招式,但劍法雖然類似,卻絕不相同,唐近樓一怔之下,這才讓木高峰輕鬆逃脫。
石洞壁上所刻的招數,五一不是華山派歷代流傳下來最為精妙的招式,因此唐近樓隨手使出這一劍,才會如此吃驚。只因他的這招劍法,完全是看到木高峰破綻之後,靈機一動,“自創”而出,這三劍每一劍都是刺向木高峰的破綻,且前劍未完,後一劍便以起,劍勢層層翻滾,一浪高過一浪。嚴格說來,它甚至不是一招劍法,唐近樓只是臨時的跟著木高峰的破綻不斷變換劍術,最終它恰好跟那一招華山絕招十分相似而已。
這只是一次偶然事件,但又絕非偶然。唐近樓心情複雜,喜悅興奮之外,還有了更多的迷茫和對更高明境界的渴望和茫然。
唐近樓回到廟宇邊,聽見廟內此刻已經有了數人,嶽不群正教訓著令狐沖什麼,唐近樓進了屋,看到嶽不群先行了一記大禮,道:“師父。”嶽不群臉色陰沉,訓道:“木高峰是什麼人,你竟然敢一個人去追殺他,真是胡鬧!”唐近樓微微低了低頭,說道:“是,弟子知錯。”嶽不群臉色稍緩,說道:“你既然能平安歸來,我也不多說你什麼了……”看到他赤手空拳,登時臉色一變,喝道,“你的劍呢?!”學劍之士,劍就像是自己的生命一般,雖然劍損壞之後,也要另外尋覓,但絕不會輕易將劍離手。
唐近樓苦笑道:“那木駝子的毒水好厲害,我用劍擋住,劍上沾了一些之後,已經斷成幾節了。”嶽不群嘆了口氣,說道:“以後碰見這些邪道人士,一定要更加小心謹慎,千萬不要著了他們的道。你們幾個,也都要記得。”最後一句,卻是對在場所有的華山弟子說的。
眾人齊聲應道:“是,弟子們明白。”
嶽不群伸手一指唐近樓左側一人,說道:“樓兒,這是你新入門的師弟,是已故福威鏢局林總鏢師之子,叫做林平之。”
唐近樓看了一眼林平之,林平之連忙拱手行了一禮,恭恭敬敬的叫道:“唐師兄好。”唐近樓點點頭,轉身對嶽不群說道:“師父,林師弟我前兩天就已經見過了。”嶽不群道:“我當然知道你見過他,你林師弟初入門牆,華山派的門規全然不知,以後,就由你來教導他華山的各項門規,華山基礎劍法,若是他稍有懈怠,你儘可代行師職。”
唐近樓恍然大悟,應了聲:“是。”原來華山派門中,基礎劍法或是門規之類,都不是師父傳授,而是由師父指定一個師兄教習,到了這以後,才會有長輩教授更高一級的劍法給弟子。比如陸大有的基礎劍法就是令狐沖教的,只是不知道是誰的問題,他一路基礎劍法竟然練了兩年之久。到後來,他劍法不怎麼樣,倒是認準了令狐沖這麼個朋友兼“靠山”。唐近樓入門時,教授他基礎劍法的則是五師哥高根明,那時候他及其不信任高根明,常常藉著求指點的名義去問嶽不群,倒是真的挑出高根明劍術中的不少錯處。
唐近樓如今的劍法比高根明強了好幾倍,不知道跟高根明教授他的基礎劍法有多大的關係。
嶽不群看了看,說道:“人都到齊了,你們把林氏夫婦的遺體抬上,我們這就離開。”幾名弟子走出,就要去搬林氏夫婦的遺體,林平之忽然站出,跪了下來,說道:“師父,我……我想帶我爹孃回福建。”眾人面面相覷,嶽不群柔聲道:“平兒,你老家此刻只怕還在青城派的監視之下,我們不便前往。華山雖然不是你家鄉,但也算是快靈地,我們到了華山,再找個風水好的地方,將你父母安葬了吧?”
林平之跪在地上,眼淚簌簌的流了下來,唐近樓看得不忍心,說道:“既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