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感受到嶽不群的嚴厲與堅決,唐近樓連忙應道。
嶽不群卻又嘆了口氣,顯得有些意興闌珊:“樓兒,明日會盟,五派中應有四派反對,本來絕無差錯,可我觀左冷禪,分明信心十足,只怕到時候,會出差錯……你也應想到,平之失蹤,確實蹊蹺,只是,在這種時候,誰能顧得上他?”
唐近樓道:“北嶽恆山,南嶽衡山,東嶽泰山,都和我們想的一樣,全都不同意並派,嵩山只是一派,也定不下這件事情,師父,您在擔心什麼呢,難道他會使什麼詭計?”唐近樓說道這裡,自己吃了一驚,忽然想起華山絕頂,那密洞裡的累累白骨,心中不寒而慄。
“不對,不對……”嶽不群搖頭道,“左冷禪想要並派,目的是要壯大實力,稱雄與武林,不該作出這等事來,只是……倒也不得不防。”
唐近樓道:“明日只是會盟,只要四派反對,並派之事,左冷禪只是妄想。就算他想以武力壓人,明日以四派敵一派,嵩山也難佔到便宜。”
嶽不群微微一笑,道:“我心中實在難安,只因並不知道他究竟有何動作。不過,江湖之中,終究還是靠武功說話。他堅持並派,不就是堅信,自己的劍術,是五嶽第一麼,若他劍術不濟,就算並派也當不了掌門,他又豈會如此熱心。”
唐近樓笑道:“正是如此。”他從朝陽峰上下來,眼光見識,已跟從前大不相同。左冷禪武功高深莫測,但他卻並不畏懼。他於獨孤九劍劍訣,已然深通,雖然從未見過左冷禪出劍,卻自信能立於不敗之地。
他自武功大進,初通天人化生的至高境界之後,整個人返璞歸真,於平淡之中才顯出些許不平凡,但此刻他心中有所思,修為展露出來,頓時氣質大變,彷如紅日初升,霞光萬里。嶽不群見此情境,頓時駭然。
“想不到他的武功竟到了如此地步!”
嶽不群連驚喜也忘了,心中突然升起莫名的思緒。正要說話,卻聽有人敲門,卻是高根明,在門外道了一聲“師父”。
嶽不群平復了一下心緒,吩咐唐近樓開門,讓高根明進來。
高根明一身錦衣,腰間繫著一柄華麗的佩劍,此刻正是滿頭大汗,他內功修為不弱,看來是疾行了不短的時間。
“師父,師孃帶了人,往山下去了。”高根明說道。
嶽不群臉色一變:“胡鬧,我不是說過,只能在山上找麼?”
高根明眨了眨眼睛,無辜的說道:“師孃的吩咐,大家也不能不聽……”
“混賬!”嶽不群一拍桌子,只聽砰的一聲,桌子紋絲不動,上面的茶壺茶碗,卻碎了個乾乾淨淨。高根明一見嶽不群發火,頓時把腦袋埋進胸口,大氣也不敢出了。
“令狐沖呢,他在哪兒?”嶽不群怒氣衝衝的問道。
高根明吸了一口氣,小心道:“他也去找了。”
嶽不群卻沒有他想象中的大發雷霆,反而似是鬆了口氣,他疲憊的揮了揮手,嘆道:“都回自己屋去吧,不用去找他們,等他們自己回來吧。”
高根明小心翼翼的說道:“是,師父……我幫你打掃一下。”嶽不群皺了皺眉,“嗯”了一聲,他打碎的茶杯茶壺,裡面還泡著從華山帶來的便宜茶葉,茶水溢位,沾溼了他的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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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回事?”高根明收拾完一出來,就被唐近樓拉住,“林平之怎麼失蹤的?”
高根明苦著臉,道:“我是真不知道啊,我都被問了多少回了。”
唐近樓嘆了口氣:“那他有沒有什麼異常的舉動?”
高根明也跟著嘆了口氣,道:“沒有,這一句也被問了很多遍了。”
唐近樓捶了他一拳,道:“你不是每天都在教他練劍麼,怎麼什麼都不知道?”
高根明不可思議的看著他:“你有沒有搞錯,我是在幫你教他練劍好不好。”
唐近樓這才想起,自己才是名正言順應該教林平之劍術的人,只是轉過念頭,又有些惱火,道:“又不是問你這個,平時你跟他接觸最多,他有什麼異常,你沒注意到麼?”
高根明盯著唐近樓看了好一會兒,才道:“異常麼,我記得昨天你教他練劍,他的表現就非常異常。”
唐近樓心中一動,道:“什麼異常?”
高根明冷笑了一聲,道:“他一直刻苦練劍,就是為了能像你一樣,修成高深劍法,將來能夠找餘滄海報仇。你在他心中的地位,與華山諸人都不相同,甚至連師父也未必比得上。只不過你一直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