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房可好?”
唐近樓道:“謹聽師叔安排。”
劉正風點點頭,喚了一個徒弟來,對唐近樓三人道:“這是我的弟子向大年,大年,你帶這三位華山派的師兄師妹去客房安頓。”向大年恭聲道:“是。”又向三人行了一禮道:“在下向大年,兩位師兄好,師妹好。”三人各自還禮,向大年道:“請隨我來。”
當下領著三人在後院尋了一處獨立的院落,恰好三間空房,三人一人分了一間,唐近樓拉住向大年道:“向師兄,向你打聽一件事情。”向大年笑道:“唐七哥請講。”唐近樓問道:“我想打聽一下,莫師伯最近都在何處?”
向大年道:“莫師伯一向行蹤不定,除了每月定時上回雁峰,其餘時間,或隱於山野之間,或行俠於鬧市之中,並無定數。不過,莫師伯的胡琴聲悽苦感人,極易辨認。”
“說了等於沒說。”唐近樓心道,嘴上卻仍然感謝道:“多謝了。”
向大年與唐近樓寒暄幾句,然後便告辭而去。
三人在衡陽呆了兩個月,唐近樓因為沒有問過莫大何時上衡山,又並沒有刻意去衡陽城內尋找,因此一直都沒有碰到莫大先生。兩月間,江湖上最大的新聞莫過於福威鏢局被滅門的事件了。聽到這個訊息,高根明和蘇雁月都是唏噓不已,唐近樓卻只剩下一聲長嘆。
這天下午,高根明帶來訊息,說令狐沖三人已經從福建趕回,師父也領著華山弟子下了山,預計這幾日就能到達衡陽城。衡陽城此刻已是龍蛇混雜,各路英雄狗熊都到了衡陽,劉正風忙得不亦樂乎,對他來說,解脫似乎就要來臨了。
晚上,唐近樓忽覺心情煩悶,無論如何也睡不著覺。翻身下了床來。唐近樓走出門外,四周已是一片寂靜,高根明,蘇雁月的房中早已熄了燈火。唐近樓縱身一躍,手一扣,輕輕鬆鬆上了房頂。
明月當空,皎潔無暇。天地間萬物在這月光的照耀下,彷彿都是聖潔而不染塵埃。唐近樓心中哂笑道:這世間哪裡有那麼多不染塵埃的事物,不過是人們自己的痴心妄想罷了。可是轉念又想到:若沒有這些痴心妄想的人,這世間豈不僅是一灘汙泥?!
唐近樓長嘆一聲,取出長簫,輕輕的撫摸著簫身。自從上思過崖之後,他已經很少用到這根長簫了,那時候他的內心只有對高明劍術的渴望,那時候他只想能夠學到更加高明的劍術,提高自己的修為。
唐近樓將簫放到自己嘴邊,清幽的曲音在劉正風府邸輕輕飄揚。簫聲彷彿訴說著唐近樓的心情,空明,幽靜,卻偏偏帶有一絲不安和緊張。
不一會,另一支簫音升起,調子和唐近樓一模一樣,卻是清淨悠遠,意味深長。唐近樓心中一動,立刻想到這人定是劉正風。兩支簫音悠然交匯,劉正風在音律方面的造詣堪稱當世大家,唐近樓吹了一會,放下了洞簫,靜靜聆聽。
對於劉正風這類音律大家來說,音律是用來反應人之思想的,簫音中劉正風的抑鬱,彷徨,決然,坦蕩一閃而過,卻往往被唐近樓捕捉。
唐近樓將長簫插在腰帶上,自言自語道:“金盆洗手……沒有幾天了。”
此後幾天,唐近樓三人就在之前約定的酒樓中等待嶽不群等人前來。算算時間已經越來越接近劉正風金盆洗手的日期,嶽不群等人卻還沒有到來,高根明和蘇雁月兩人都開始有些焦急。
眼看已經到了金盆洗手前的三日。
這天上午,唐近樓三人再次來到酒樓,還沒進去,只聽裡面歡聲一片,高根明已經衝了進去。果然,華山此次來的幾名弟子已經到了,陸大有,施戴子等人都在,令狐沖三人卻沒有看到,高根明一問,才知道令狐沖三人卻不是跟他們同路,給嶽不群帶過一封信後,令狐沖帶著嶽靈珊和勞德諾徑直走的另一條路,看來是不想讓老嶽破壞他的喝酒的機會。
幾師兄弟歡快的閒聊,直到一路路江湖人士進來才漸漸放低聲音,各自找位子坐下。
這時候門簾一掀,一個瘦長落魄的老者走進門來,唐近樓一見,心中一喜,這人正是許久不見的莫大先生。
莫大先生也看到了他,微笑點頭……唐近樓起身走到莫大先生旁邊坐下,行了一禮,低聲道:“莫師伯。”莫大先生上上下下打量唐近樓一番,忽的笑了起來,道:“好,好,你的內功已經登堂入室了。”隨後細細詢問起唐近樓這一年的事情,唐近樓除了風清揚的事情之外,其他的事情一一說來。華山其他弟子看到唐近樓與一個佝僂老者相談甚歡,各自面面相覷,只有高根明和蘇雁月等幾人聽過唐近樓形容莫大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