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雁月興奮的出去,順手將房門帶上。
嶽不群長長的撥出一口氣,靠在椅子上,忽然間心中一驚,摸了摸頭上,竟然在不知不覺間出了一頭冷汗。
第124章 風動而心動
嶽不群吐出一口長氣,站起身來,走到門外,請知客僧人帶他到方丈禪房。這五天來,他還沒有去禪房見過唐近樓。
來到那禪房,嶽不群通報之後,靜靜等待。過了一會,一個三十多歲的黃衣僧人走出,對嶽不群說道:“嶽掌門,方丈閉關講經,說五日之後,便會出關。”
嶽不群想了想,唐近樓正是五日前開始聽他念經。當下問道:“方丈大師可知貴派的高僧已經制出了解藥?”
那僧人道:“方證方丈已經知道了。”
嶽不群又問:“小徒可還在方丈禪房之中?”
那僧人臉色隱有羨慕,說道:“正是,唐少俠還在禪房之中聽方丈講經。”
嶽不群點點頭,說道:“既然如此,嶽某先告辭了。改日再來拜訪方證大師。”
那僧人雙手合十道:“嶽先生請便。”
嶽不群轉頭身來,慢慢向自己的客房走去,眉頭微皺,心中著實不解,解藥都已經制出來了,方證還講什麼經?
※※※
五日之後。
方證坐在香案前,香案之上,薰香的煙嫋嫋升起,清幽的檀香充滿了整個禪房。他口中喃喃的念著經文,唐近樓恭敬的盤坐在下面,雙手合十,雖然無論如何也不像是一個和尚,但任何人看到,也不會覺得突兀。只因他渾身上下,已經充溢著一股恬淡的氣韻。
黃昏的光線透過唯一一扇開啟的窗戶照進來,籠罩在方證的身上,隱隱間透出一道金光。
方證手中的佛珠忽然一停,他睜開雙眼,說道:“我剛剛唸到哪裡了?”
唐近樓道:“第一覺知、世間無常,國土危脆,四大苦空,五陰無我,生滅變異,虛偽無主,心是惡源,形為罪藪,如是觀察,漸離生死。”
方證點點頭,說道:“後面是什麼,少俠可知?”
唐近樓行了一禮,道:“晚輩不知。”
方證呵呵笑了起來,臉色溫和,隱隱竟然有欣慰的神色。
方證站起身來,走到那扇開著的窗前,看著夕陽染黃的大地,緩緩說道:“你可知道為何這扇窗一直都開著?”
唐近樓走到他身邊,靜靜站著,搖頭說道:“不知道。”
方證大師說道:“我師父修行的一門內功,每天需日出時運功,日落時收功。天天如此,我拜師時,我師父才二十餘歲,內功不深。那時候我每天都跟著他在這間小小禪房之中修行。我師父每天開窗,早上天剛剛亮,他便開始練功,黃昏第一縷光線從這窗中照進來,他便會立刻收功。”
唐近樓會心一笑,這才知道這間偏僻而不符合掌門身份的禪房其實並不是一直都是掌門居住的。
唐近樓說道:“我修習本門的紫霞功也有類似的做法,每日早上打坐,據說能夠吸收天地間的氤氳之氣。”
方證大師微微一笑,“哦?”了一聲,轉頭問道:“那你可吸收到了氤氳之氣?”
唐近樓搖頭說道:“內功倒是日有精深,卻沒有感到什麼氤氳之氣。”
方證微微一笑,轉過頭去,過了一會兒,緩緩說道:“後來有一次,我師父下山除魔,回來的時候,卻是被兩位師叔抬著上的山……”唐近樓一驚,只聽方證嘆了口氣,說道,“那一戰,我師父失去了眼睛。”
唐近樓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說不出來,最後只是輕輕的嘆了口氣。
方證繼續說道:“我師父雙目一盲,再也看不見任何東西,也包括這黃昏的第一縷光線。”他伸手指著天上已經變得暗紅的太陽。
唐近樓張了張嘴,勉強問道:“那他是如何練功的。”
方證說道:“我每日早起,看到太陽從山上露個頭,就告訴師父,到了傍晚,夕陽第一縷光線照進窗戶,便告訴師父收功。”
唐近樓靜靜的聽著。
“有一天,師父對我說,以後不用在夕陽西下之時提醒他了,因為他坐在那裡,能夠感受到第一縷陽光落在他身上時的感覺。”
方證轉過身來,指著一個蒲團,正是他坐著為唐近樓講經的那個蒲團。唐近樓心中一怔,想起夕陽西下,金光籠罩在方證身上的情形。
“此後過了很久,大概有十年,有一天,師父對我說,以後我再也不用告訴他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