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田大俠竟如此沒有信心?”林平之心中忽然有些躁動,如若田伯光說的是真的,那那人的劍術修為,該到了什麼境界,若是能夠求他教自己劍法,將來必然能夠殺了餘滄海,為父母報仇。只是他轉念又想,華山派的劍術也高於青城派,我既然已經拜入了華山,又怎麼能心生別唸,若真的因為別人武功高便去投拜,即便是能夠報仇,我林平之又怎麼對得起父母的在天之靈。
田伯光嘆息一聲,道:“我面對他,如何能生起信心來,他只需一劍……”田伯光咬緊了牙,似是在忍受極大的痛苦,“我田伯光受了這等羞辱,便是粉身碎骨,也要想法報了此仇。”
林平之見他仇深似海,卻是聯想到了自己,登時升起了同仇敵愾之心,對田伯光竟是多了分理解。但田伯光采花大盜的名聲傳遍江湖,林平之只是轉念,便不禁想是否是有人“替天行道”,若是如此,那實在是田伯光作惡多年的報應,江湖上不知道有多少人家,恨不得生啖其肉。只是田伯光看上去雖然憤怒,但林平之仍覺遺憾,他武功俱在,實在不像是受了什麼懲罰。
田伯光平息了怒氣,道:“林公子,你覺得我的提議怎麼樣,只要你將辟邪劍譜給我看上一遍,我便替你殺了餘滄海。”
林平之苦澀的一笑,道:“為什麼你們人人都要找我要辟邪劍譜,說起來,禿鷹,白頭仙翁,餘滄海,還有你萬里獨行俠田伯光,好巧不巧,都在同一個時候,找上了我。田大俠,你能告訴我,這是為什麼?”
田伯光沉默了一下,道:“這是我從江湖上探聽來的訊息。”
林平之搖了搖頭,道:“我不信,江湖上的訊息,我身為華山弟子,未必知道的比你少。更何況,我若有辟邪劍譜,難道不會自己去練麼,若我練了辟邪劍譜……又怎麼會像現在這般,被人算計,毫無自保之力。”
田伯光道:“你說的不錯……好,我跟你說實話吧,是你們華山派有人透露的訊息,說你曾經去過福州,取走了辟邪劍譜。這個訊息千真萬確,至於你為什麼不練劍譜,我猜想這劍譜定然艱深,非有一定修為,不能修習,便是華山紫霞功那般的功夫,也要練氣數年,以為基礎,何況是辟邪劍譜這等絕世神功。”
林平之聽了他的話,也不知該作何反應,道:“你說我們華山派有人透露訊息給你,那人是誰?”
田伯光搖了搖頭,道:“看林公子神態,此事看來的確是真的了。”
林平之心念轉動,道:“這麼說,那人是在這幾天才將訊息告訴你,同時還告訴了餘滄海和左冷禪,所以你們才會幾乎同時找上了我,可是……為何他要這麼做,你們三方相爭,難保不會出現第四個知道訊息的人,說不定這只不過是一個陰謀。”林平之侃侃而談,分析的有條有理。
田伯光嘿嘿一笑,道:“我便再告訴你一個秘密,那人本來只打算告訴左冷禪一人,只是被我抓住,嚴刑拷問,這才招供,原來他是嵩山派安插在華山的奸細,得知了此事,要去向左冷禪邀功的。”
林平之驚道:“奸細!”心念電轉,脫口而出道,“他是誰?”
田伯光道:“他是誰,等你回去便能一清二楚,這次五嶽會盟,想必不論輸贏,他都會重回嵩山,你回去看看哪位師兄不在,自然就明白了。”
林平之緩緩道:“你肯放我走?”
田伯光道:“大丈夫信義為先,只要林少俠你發下一個誓言,願意將辟邪劍譜與我一觀,我便立刻去殺了餘滄海,待到我將餘滄海的人頭拿來,你再將劍譜給我。”
林平之想殺餘滄海,實在是一刻也不想多等,若是左冷禪問他,他或許當場就會答應下來,可這人是田伯光,他的劍譜已經毀去,他所能記住的,只不過是上半部分,這劍譜雖然記載著及其玄異奧妙的武功,但卻妖邪之極,更何況只剩下一半,林平之棄如敝履,若有高手願意殺了餘滄海,林平之也並不吝惜這半卷辟邪劍譜,只是他手中只有半卷,若是給田伯光,實在是有欺騙之嫌。林平之一家人慘死在餘滄海手中,因此他一生雖以報仇為重,卻立身甚正,只因有一絲歪念,便讓他覺得自己和餘滄海,沒什麼兩樣。
林平之心中閃過許多念頭,最終嘆了口氣,說道:“其實我並沒有拿到辟邪劍譜。”他說了一句,便即閉口,只是看著田伯光,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當真沒有?”
林平之一咬牙,道:“當真。”
“那你為何對禿鷹立出那等誓言?”田伯光顯然不信。
林平之臉色一白,無話可說。他寧願無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