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漆黑的村子,一戶人家的燈突然亮起。
烏漆嘛黑二半夜中,突然亮起的燈光,像漆黑夜空的孤星,孤寂蕭瑟,透著一絲莫名的詭異。
“哐當!”
兩扇門被暴力推開,打破了寂夜的寧靜。
只見一個三十五六歲的男子,臉色泛白,眉心緊鎖,身體踉蹌著開啟房門。
屋內昏暗的燈光打在身上,蒼白的臉更顯的陰森可怖。
清新的空氣衝進窯房,男子不由的深呼吸,腦袋也為之清醒。
寬廣的院落,幾株高大杏樹的枝葉隱約可見,夜風吹拂,似妖魔亂舞。
“孩他媽,醒醒快醒醒,孩子,快醒醒…………”
男子感覺頭重腳輕,還不時乾嘔著,逐個拍打著親人的臉頰。
北方農村有火炕,平時做飯燒水都會生火,此時煤炭未燒盡的味道濃重,這是悶煙了。
也就是一氧化碳中毒。
“孩子,醒醒!孩他娘,快,舀一碗醃菜湯。”
男子叫醒了妻子,吩咐舀了碗醃菜湯,灌入依舊昏睡的孩子口中。
似乎起了作用,男孩眼珠上翻,朦朧間看到房頂雲霧翻騰,兩道身影在其中漸漸浮現,依稀可辯,像極了傳說中的黑白無常。
男孩閉上眼,輕輕搖頭,疼痛欲裂。
徐辰看著腳下的一切,他以上帝視角俯視著發生的一切,實在是感覺無聊的很。
陡然間,雲霧中黑白無常的眼白開始變得漆黑,瞳仁卻泛起血色,冷芒爆射,同時嘴中鼓囊著,像有什麼東西要奪口而出。
手中烏黑的鐵鏈泛著幽芒,連帶著蒼白的哭喪棒同時揮出。
悲慘絕望的鬼臉在周圍浮現,有鬼爪紛紛探出。
同時,黑白無常鼓囊的嘴中,突然射出兩條赤紅的匹鏈
…………
已經在床上休息的徐辰,身體不由的彈跳了一下,他沒想到,做個夢,都要反轉一下。
夢中的黑白無常,不是對付那個即將嚥氣的小孩,反而突然攻擊他這個旁觀者。
“嗎的,覺都睡不安穩!”
徐辰坐起來,睡意全無。
人有時候做夢就是這樣,本來以無上的上帝視角觀察著一切,但最後往往陷入絕境的卻偏偏是你這個旁觀者。
看了看時間,深夜兩點多。
毫無睡意的徐辰索性不睡了,起身下樓走出了小區。
北方的夏夜就是有這麼個好處,夜風吹拂,帶著絲絲涼意,別有一番味道。
街道上,零星的幾家夜市店鋪準備打烊了。
漫無目的的閒逛,整個街道就自己一個人,頓時感覺有種整個天下都是自己的錯覺。
幾分鐘後,徐辰在一個路口停下來。
這是一條陳舊廢棄的小路,是準備拆遷重做規劃建設的,裡面早就沒什麼居民住戶了。
然而徐辰卻看到一家,名為“朝陽冥店”的店鋪。
“這名字起的,還真有個性。”
店鋪坐南朝北,屋裡昏暗的暖色燈光,給人一種異樣的感覺,窗戶區別於現在鋪面的全玻璃格調。
而是在原本的玻璃表面,是用木龍骨弄成的小隔斷,上面黏著麻紙,看不到屋裡是什麼情況。
徐辰推門而入,
強烈的香灰味,濃郁到窒息,以及,絲絲陰冷的寒氣。
在炎熱的夏夜,突然出現這麼一個詭異的地方,倒是透著幾分怪誕。
屋內,左邊是各種紙紮,紙錢,金山銀山鋪滿地面,右側是一排衣架,上面都是各種款式的壽衣。
紙紮小人,面色慘白,嘴部紅唇一點,兩頰腮紅妖豔。
房屋正中是一張老舊的辦公桌,堆放著一些沒有裁剪好的紙錢。
辦公桌後面,一個略顯萎靡的青年躺在搖椅上,雙眼微迷。
在他的懷中是一隻毛髮經過精心打理,像有靈光閃動的純白色的貓,
聽到有人進來,略微抬頭,貓眼微迷,
“喵…………”
膩味親暱的貓叫,不顯山露水,平淡無奇。
可徐辰卻突然感到,如山崩海嘯一般,腦袋有著剎那的眩暈。
搖椅上的男子,輕拍了下懷中的白貓,
貓抬起頭,呲牙,然後跳到了一邊擺放壽衣的架子上,回頭看了看男子和徐辰,
坐下,舔了舔前爪,
然後轉身,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