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由心旌動搖,心底發涼手腳冰冷,難以自抑。
下方烏壓壓的難民們衣衫襤褸,飢渴交迫,虛弱到了極限,身邊的天兵天將卻毫不留情的驅趕著他們,彷彿無情的放牧一群螻蟻般。
無數可能的難民們眼前一黑,便永遠的倒在地上,一縷冤魂孤苦無依,緩緩飄零。
可是,天兵天將連難民們的冤魂都不肯放過,手中的皮鞭一甩,“啪啪”作響,鞭子中冒出“呼呼”陰火,猶如無數條陰毒蛇兒纏上,三下五除二便將難民冤魂吞食殆盡。
皮鞭吞噬了難民的冤魂,越發兇戾。抽甩之間,彷彿怒龍升騰,呼嘯縱橫,圍繞著四周的難民嘶吼咆哮。駭得眾人面如塗色,哭聲震天。
難民冤魂被吞食的場景歷歷在目,那絕望淒厲的慘叫,痛不欲生的場景,讓人心中不寒而慄,難民們如何再敢違抗暴虐的天兵天將。心中已經麻木悲痛到了極點,雙目失去了神采,一步一挪向著提線木偶般向著西征軍營地湧來。
看著白虎國難民們臉上的麻木絕望,華夏西征軍心中的震撼難以言喻,隨即眾人的理智便被洶洶怒火淹沒。
天兵天將究竟還是不是人?
仙道勢力天庭想要對付華夏。儘管來戰就是了,有什麼咱們大華夏的將士們一併接著,可是用出這麼齷齪的絕戶手段,天庭神仙實在不要臉。
驅逐百姓難民圍城,這等手段將士們並不陌生。莽荒時代慣有的手段。
兩個部落相互攻殺,抓到對方的俘虜作為炮灰打衝鋒,用人命生生填掉對方的防禦工事,用血肉鑄造出一條絕望通道。
這種野蠻血腥的攻殺手段,根本不把人命當一回事,炮灰俘虜被稱作“二腳羊”,屬於戰略消耗物資。
這種方式早就被文明社會取締。戰爭雖然殘酷,卻也不是無休止的消耗人命。
華夏西征軍人人震驚莫名,天兵天將殘暴不仁,沒想到竟然到如此喪心病狂的地步。
“二腳羊”抓得都是敵對部落的俘虜,什麼時候抓過自己人,相比之下。天兵天將比野蠻的部落文明還要血腥殘忍。
華夏西征軍將士心旌搖動,兇惡如廝,草菅人命,視三界眾生為螻蟻,天庭天將還有何資格稱代表天道。
雖然義憤填膺。不過華夏西征軍卻面臨著最現實,也是最迫切的問題,究竟如何自處?
天兵天將的攻勢迫在眉睫,驅逐的白虎國難民們已經兵臨城下,殺還是不殺,這是個問題。
對付難民和天兵天將混雜的雜牌軍很容易,營寨城頭的火炮齊鳴,一起發射,很容易便能將他們轟碎,可是……
良心關難過啊!
開炮轟殺天兵天將,難民們心中沒有任何一點負擔,但是物件換成白虎國難民,那又是另說。
畢竟是普通平民,華夏西征軍鐵石心腸,也難以對他們出手。
火炮一轟,伏屍千里,血流成河,人間煉獄。
白虎過難民們跟華夏無冤無仇,及時這些鐵血軍人也不忍心下手,屠殺無辜百姓,他們做不出來。
華夏西征軍營地氣氛凝滯,一時間壓抑沉重無比,西征軍人人沉默,久久無語。士兵們不知所措,紛紛抬頭望著自家主將。將官們也是毫無主意,不知所措的望向遠方。
屠殺普通難民,這份千古罪過,他們誰也背不起。
事到如今,他們終於想起了自家主將二公子獨孤宇文,所有的迷茫和心慌煙消雲散,一切單憑二公子做主好了,他說打,咱們就狠狠打。
如此情形,所有華夏西征軍將士心中都很清楚,殺,必須殺,殺個痛快淋漓,殺個澄澈玉宇。
可是簡簡單單的一個“殺”字,此刻才知道需要付出多麼大的勇氣,那可是數萬天鮮活的百姓性命,豈是說殺就殺,心裡過意不去啊。
各營將官飛快派出令旗兵稟告主帥獨孤宇文,還未及得到訊息,他們卻又聽到另外一個噩耗。
難民營地作亂!
此時,華夏西征軍四周的難民營地欒城一鍋粥,難民們紛紛湧上高大寬厚的城牆,滿心擔憂,不住向外嚷嚷。
彼此都是華夏難民,血脈相連,榮辱與共,割不斷理還亂。
自己個順利逃出生天,一大家子卻還身陷囹圄,再聽說華夏西征軍打算用火炮轟殺了他們,這還了得?
凡間百姓最重血脈親情,三大姑八大姨,真被一炮轟殺了那還了得?
誰敢動他們的親戚,誰就是不死不休的仇敵。
血脈親情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