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化著吞噬的幽冥電光,千宸卻受不了那股反噬力,當即就是一口鮮血噴出,如離弦之箭倒飛而去。
“這小子…怎麼可能!?如此可怕的攻擊,匯聚無盡幽冥之氣,他怎麼可能接下?”
冰蠶滿臉難以置信,望著如光而去的千宸,竟然是一陣失魂落魄,忘記了去追殺千宸。
“哼!接下一擊又怎麼樣?我就不相信,你能接下第二擊,第三擊!”冰蠶只是瞬間失神,便即陰鶩著臉冷道,打出一道幽冥禁制,將甄巒禁錮在半空,受幽冥雷電劈落,化為一道幽光電射而去。
咔嚓咔嚓……
一道道幽黑的電光劈落,將甄巒劈得渾身焦黑,身體被幽冥之氣肆虐的不成樣子,若非一道本命元氣在支撐,怕早就魂飛魄散了!
“可恨!那小子明明跑不快,怎麼會沒影了呢?”
冰蠶速度不可謂不快,可它卻生生追丟千宸,在其眼皮子底下消匿,彷彿鑽進另一個空間。
“難道是秘法掩飾了氣息?”冰蠶暗自嘀咕,又搜尋了一刻鐘,卻是失去耐心,終是喪氣而去。
其實,冰蠶所料不錯,只是,並非是秘法,而是隱天塔與星鴻之效!
此時此刻,千宸隱匿在隱天塔下,大氣都不敢喘一口,沉著臉望著冰蠶離去,卻並未有絲毫放鬆,而是耐心地繼續隱匿。
果然,過不多久,一道幽光一閃而至,再度搜尋這片空間,終究是毫無所獲,悻悻嘟囔了一聲,徹底死心而回。
“呼”
千宸大鬆了口氣,再也無法壓制隱天塔內幽冥之氣的反噬,又是一股鮮血噴薄而出,臉色慘白如紙,沒有絲毫血色,與死人無異。
“他奶奶的!我問候你祖宗!媽的!真夠受的!”
千宸抹了把嘴角鮮血,惡狠狠地破口大罵,小心地駕馭著隱天塔,化為一道微不可見的光華,穿梭在重重鉛雲中,向冥古大澤外挪去,眼中卻有著一抹擔憂:“大哥落進冥古大澤中,不知生死怎麼樣了?哎,老哥被冰蠶擒住,我自身都難保,該如何是好啊?”
這小子與衛殊不同,沒有絲毫把握的事,他絕不會冒險蠻幹,譬如說甄巒被擒,在冥古大澤上空,他對上冰蠶無絲毫把握,自不會白白去送死。
粗大的幽冥電光,瞬間轟落而下,衛殊淬不及防,一下被劈進大澤中,陷入了一片詭異的黑暗中。
自外面看來,冥古大澤如沼澤無異,漆黑的泥沼讓人慾嘔,可真正進入這裡,衛殊才發現,並非是想象的那般,而是無盡的幽冥之光!
或許,稱之為冥古光澤,更為貼切一些!
沒錯,就是無盡的幽冥之光!
像是來到了幽冥的世界,到處都充斥著幽冥之光,在這片空間中,一切正常的認知,彷彿都被顛覆了,光線曲折而行,空間無分上下,光速極度緩慢,……
所有的一切,都顯得那麼的詭異,讓人產生一股怪異感,很不真實。
然而,衛殊卻是知道,這並非是真正的顛覆,當然更算不上是幻象,而是因為幽冥之光太濃郁了,產生出一種強大的場域,干擾了正常的秩序法則!
在這裡,所見、所聞、所知、所感,都被那可怕的場域干擾!
自出道至今,衛殊還從未見過,如此可怕而詭異的場域,幾乎臻至天地法則的境地,或許,唯有見過的時妄的法則,才可以與之相媲美吧!
衛殊驚異於此間景象,一時間竟忘卻所以,忘卻了己身所受重傷,直到一股巨力湧至,元神撕裂般的痛苦,他這才恍然驚醒,察覺到體內之糟糕。
先前,他措手不及,被粗大的幽冥雷電擊中,體內已被無數電蛇亂竄,在瘋狂地肆虐他的生機,此刻,無孔而不入的幽冥之氣,更是讓他雪上加霜,身體岌岌可危!
置身冥古大澤中,無異於來到幽冥之氣的老巢,幽冥雷電後力源源不斷,更加瘋狂地肆虐衛殊身體,讓他全身如被鐵磨碾壓,像是要粉碎了一般。
“媽的!縱然是飲鴆止渴,此刻,也唯有此法可行了!”
不過,衛殊終究閱歷豐富,心智之堅遠非常人可比,縱然是在無邊痛苦中,他亦是心念如電閃,想到一個無奈的化解方法:自己身中幽冥禁咒,雖經屢次粉身碎骨而又再生,禁咒之力已是影響不大,可畢竟仍是存在的,若是將幽冥之氣灌輸,想必能化解部分吧?
衛殊心中如是想著,卻是苦澀的一笑:這種奇蠢無比的辦法,也虧自己能想出來!
這種方法,無異於自掘墳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