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有連綿槍聲,這裡雖是郊區,但也是東京都範疇,警視廳就算是為了向媒體和公眾交待,也會瘋了一樣追著內山組撕咬,根本不是交出幾個人就能交代,但這就是西岡諒真的忠誠。
“嗨,明白了!”聽著這話,十幾人異口同聲的說著。
在內山組,一個成員要晉升,如果是沒有重大立功的話,那最起碼你要幹上五年才有機會提拔,並且不能犯一點錯誤。
因此,這對普通成員來講,晉升是一件非常難得的事。
而現在,雖比別人,屬於內山大貴的直參眾的待遇已不錯了,可有著晉升的機會,誰不想要?
現在,機會有了!!
西岡諒真說完這話後,組員內心一片熱,希望裴子云能追上,出現在身前。
“恩,很好,那現在就出發!”西岡諒真看著組員,趁著氣勢正高,就宣佈到出發,又對著村木克己:“村木,指揮權由你掌握,一切都拜託你了。”
村木克己躬身:“放心吧,一切交給我了——各自檢查自己裝備,一定要確認無誤!”
村木克己對著自己的部下命令著,隨著“嗨”的一聲,部下紛紛再次檢查起各自的裝備。
接著,蜂擁上了車。
門徐徐開了,車隊平穩的滑了出去,駛入了雨中。
這車隊稱得上是秩序井然、防衛森嚴,一路絕塵而去,而這時,連線公路上漸漸傳來引擎聲,一輛摩托車衝到一處路口停了下去,擦了擦雨水,露出一雙平靜的眼。
木屋窗戶沒有光,很容易感覺到,裡面並沒有生活氣息,想必是主人搬遷了,裴子云瞧瞧寫著出售的木牌,上面釘著“中川”的銘牌。
裴子云翻身下了摩托車,以輕快的步行著,同時裝著彈夾。
這把搶來的槍並不算名槍,不過算是粗糙結實,裴子云沒留在公路上,沿著房屋爬了上去,到了屋頂。
雨打著,裴子云俯身等待著,將衣服浸溼,濺的血都衝的乾淨。
暴雨滂沱,只等了三分鐘,夜雨中,車燈割開了雨幕,周圍幾輛車,根本不知道目標在哪部車裡。
“可惜,我們見過面。”裴子云淡淡說著,他的嘆息才發出,只聽“砰”一聲,一聲槍響。
“砰”這一槍打在第三輛車玻璃上,出現了一個凹處裂痕,並沒有完全碎裂,因這是防彈玻璃。
隨著這槍,第三輛車一歪,司機奮力就想躲避,而裴子云不動,繼續扣動了扳機,只聽“砰”一聲,第二發子彈神乎其神的穿過,繼續打在凹處裂痕上,這次玻璃應聲而碎。
“砰”裴子云眸子不動,第三槍打了出去,沒有看結果,就眯起眼,在濃密雨簾中滑了下去,翻身一躍,發動了摩托車,朝一處開去。
半途,雙手只幾秒,一支槍就拆成零件,就向著河中丟去,接著,就完全衝入了黑夜中。
“總長!”這不過是3。79秒的時間,整個車隊其實反應很快,內山大貴遭到襲擊的瞬間,車隊就停了下來。
西岡諒真趕緊下車,向總長的車撲了上去,迅速拉開了車門,車門才開啟,內山大貴就傾倒而出。
他的胸口中了一槍,鮮血止不住的流淌,座位上已經染紅了一大片。
“總長,總長,快,快拿醫療盒。”西岡諒真高喊著,還命令著司機:“八嘎,回去找你算帳——還不快向最近的宇田醫院去?”
司機反應過來了,連忙轉向,並且開啟了醫療盒,西岡諒真連忙撕了止血藥和硼帶就裹了上去,他平時是冷酷的男人,卻紅了眼。
內山大貴喘息著,笑著:“西岡,你也會落淚嗎?不要哭,這就是極道啊,所謂的極道,就是走在極端之道的人,我們說穿了都是社會制度下失敗者,不想庸碌過完一生,就要有著隨時喪命的覺悟。”
“我喝過最好的酒,抱最好的女人,賭最大的注,我想吞併東京,甚至整個日本的極道天下……”
“可惜,我的路到此為止了。”說到這裡,內山大貴痙攣起來,他說著:“把通話機給我吧!”
“總長!”
“給我!”
西岡諒真遞上了通話機,內山大貴拿過,下一瞬間,他的聲音傳達整個車隊:“我是內山大貴,今天開始,西岡諒真就是第二任總長。”
“嗨!”所有車隊都有著響應聲。
聽著,內山大貴說著:“西岡,不要為我保仇,把我的夢繼承下去,我……有點渴,有點冷,給我倒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