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衛還是很懂處事,裡面到處是屍體,就請大家出了寨,在外面乾淨的廣場上。
不一會,場上就燒起了火,飄起了肉香和酒香——大塊的肉,大碗的酒,大碗的湯,香氣撲鼻。
曹三一直招呼:“來來來,喝酒喝酒,來來來,吃肉吃肉!”
在外面看不見屍體,聞不到血腥,話說鄉勇和弓兵都長年難得吃肉,這時過了殺人的噁心感,也吃得開懷,滿腮湯水肉汁。
張大山和裴子云也坐在一處,架上一鍋滾沸的肉湯,不時冒著香味,滋滋的燙著酒,張大山大口喝著肉湯,酒往口中倒,突將碗一放,低聲:“相公,怎麼辦?”
裴子云雙手握著碗緩緩喝著,聽了這話,只是一搖:“人家擺明了殺人滅口獨吞財貨,我們能怎麼辦?”
“為了這些賊人和官兵火拼?”
“再說,別看我們三十個,人家才十五個,信不信一照見我們就被殺光?”
“那他現在為什麼不殺?”張大山看不慣,憤憤的說著。
“他能把我們全部殺了?那是大事了,瞞不住。”裴子云冷冷的說著:“不過,你當這人有好果子?”
“他殺這樣多人,兩兵相爭都罷了,殺的是婦人小孩,怨氣這樣大,必有著報應,你看著罷。”
這話說的是假話,實際上大半弓兵都派出來監督自己了,整個山寨裡就剩幾個人,說不定就這祝衛一個——散修不殺他,殺誰?
想到這裡,裴子云冷笑:“你把你的獵弓給我,今晚,說不定還有事呢!”
第28章 寄託
黑風寨
外面喧鬧,祝衛又回到了寨主廳,雖隔壁就是橫屍遍野,三十多具婦女小孩屍體疊在那裡,可軍人百戰,屍山血海裡爬出來,怕什麼死人,怕什麼怨靈,當下是毫不在意。
入了廳,點了蠟燭,就上去拿著銀子把玩,只是才靠近著箱子,只聽“嗡”一聲,房間內一寒,蠟燭和火堆熄滅,整個房內一片黑暗。
“嗚……”陰風吹入,箱子上突顯出鬼火,突有著哭聲響起,一個個被砍死的人影在黑煙裡出現。
“誰?”
見了這些鬼影,這祝衛竟然毫不害怕,拔出刀來:“我是官兵,你是反賊,我殺你們,是天經地義,你要喊冤,就是大逆不道——我能殺你們,自能再殺一次。”
說著,刀光直劈下去,說也奇怪,這一刀砍去,哭聲和人影頓滅,這祝衛就哈哈大笑,只是才收刀,突分散的黑氣,在半空一凝,變成了一條大蛇,只聽“噗”一聲,就咬在此人胸口。
“啊!”祝衛一聲悶哼,身體踉蹌一下,只是片刻,臉色頓時起了灰黑,這人也是漢子,咬著牙,突將刀一丟。
刀劃破了虛空,“噗”一聲血光飛濺,一個模糊的人影頓時顯了出來,只見這人臉色大變:“不好,我見了血,恍惚術被破了。”
“大人,大人!”外面弓兵聽著不妙,闖了進來,見著一個人影潛出,就立刻報警,同時檢視祝衛。
“不好啦,大人被殺了。”
這時外面曹三驚起,身上帶著血跡,一時間都是丟掉了手上酒肉,衝進了山寨,這些弓手經歷廝殺,都是三五人一組,搜尋起來。
這時裴子云和一眾鄉勇,卻不再上前,都冷淡的看著,看著這鬧劇,唯有裴子云持著弓,目光掃過,漸漸渡到了一處陰影處,突張開了手中的弓,將弓弦拉起。
“嗖”一聲,一箭就穿了出去,只聽“噗”一下,一個火光外面的影子,終忍耐不住,慘叫著。
“誰,誰?”鄉勇大喊著。
裴子云也不上前,看著這顯出白衣的男人,這人肩上中了一箭,一聲大喝,弓再次拉成滿月,“噗”的一聲,這次箭直直穿入,這白衣人悶哼一聲,眼神盡是不甘,僵立了數秒,撲了下去。
“好!”在場各人都不由自主叫了一聲好,就連張大山都不由張大了嘴,這裴子云,是個秀才……竟有這等箭術。
裴子云上前,見真是散修,這時自言自語:“要不是你心裡憤恨要殺了祝衛,亂了陣腳,我還殺不得你。”
這其實是廢話,就算不殺祝衛,裴子云也要組織搜尋,當下就上去在這散修身上摸索著,手顫抖,暗念:“希望有!”
突摸到一個,心中就有著激動,不需要開啟,就有著寄託感覺自手上傳來。
只見一個山珠和小冊子,小冊子字跡工整,開啟一看,就有密密麻麻的有關修煉的記錄,這道法無所謂,但梅花花瓣輕輕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