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冷非在前頭引路,直接來到了宋逸揚的院子。
趙青荷與李青迪果然已不在,讓他鬆一口氣,趙青荷果然明白自己的訊號。
黃天青腰背挺拔端坐石桌邊,平靜的看著周身緊繃,警惕十足的周安。
周安目光如電,迅速掃過黃天青,在宋逸揚身上停了停,然後是張天鵬,最終落到了無頭屍身上。
他頓時勃然色變,沉聲道:“周飛!?”
宋逸揚歉然看向他:“香主,此事怨我!”
周安死死瞪著無頭屍身,雙眼迅速充滿血絲,身體輕輕顫動,長袖無風自動,獵獵飄蕩。
宋逸揚嘆道:“周前輩過來找我,看到我的朋友,便貿然出手偷襲,惹來了殺身之禍!”
“朋友!?”周安猛的扭頭,血紅雙眼迸射電光,讓宋逸揚心一寒,戛然而止。
冷非看向院門口。
趙青荷與李青迪聯袂而來,踏入院內,來到宋逸揚身邊,輕盈優雅。
趙青荷淡淡道:“我便是宋逸揚的朋友,周飛輕薄無禮,竟然要侮辱我,自尋死路!”
黃天青皺了皺眉,無奈的輕輕搖頭。
趙師妹如此做委實不妥,可話已出口不能反駁,姑且觀之。
“你是誰——!?”周安血紅雙眼死死瞪著好。
趙青荷道:“明月軒弟子趙青荷!”
“明月軒弟子李青迪。”李青迪淡漠地說道:“周香主,令弟欲侮辱我明月軒弟子,這是你們逍遙堂的意思,還是他自己的意思?”
周安血紅雙眼冷冷看著她。
黃天青平靜而從容的接過話頭,緩緩說道:“若這是他自己的意思,那此事便至此為止,若是逍遙堂的意思,那在下便要代宗門問一聲,逍遙堂可是欲與明月軒為敵?”
周安死死瞪著他。
黃天青輕啜一口茶,動作悠然,顯然不把他放眼裡,對他怨毒憤恨的目光毫不理會。
冷非暗自嘆息。
這便是名門大宗弟子的底氣,驕傲所在。
張天鵬雙眼炯炯,莫名的神往,自己也想要這般的傲慢,這般的無禮!這般的從容!
周安的目光慢慢轉向宋逸揚。
宋逸揚低頭喝茶,似乎沒注意到他的注視。
周安卻凝視著他,一言不發,小院的空氣彷彿凝固,張天鵬不敢大聲喘氣。
冷非彷彿木頭一般站在一旁。
半晌後,周安“嗬嗬”怪笑一聲,搖搖頭:“夜路走多了,終究還是遇上鬼了!”
自己弟弟什麼德性,他一清二楚。
碰上眼前這般美貌女子,還在宋逸揚家裡,自然是肆無忌憚,想要強行佔有。
但弟弟再混蛋,卻是自己唯一的弟弟!
黃天青輕啜茶茗,一言不發的靜靜看著他,好像要看他如何抉擇如何做。
瘋狂的殺意在心頭洶湧,周安恨不得把眼前所有人都滅掉,把他們的腦袋都摘下來當夜壺,讓他們永世不能超生,卻也知道不可能。
殺了明月軒弟子,自己也活不了,弟弟性命重要,可自己的命更重要,要報仇便要留有用之身!
待自己武功足夠強大,再殺上明月軒,滅掉明月軒,那才是真正的報仇!
他頭腦一清。
這個仇今天是不能報了,甚至還要想著如何脫身,斬草除根的道理誰都懂,明月軒很可能要下殺手。
他深吸一口氣,眼中的血絲迅速褪去,目光中的瘋狂眨眼間消失無蹤,恢復清明。
趙青荷微眯明眸,淡淡道:“周香主難道沒什麼想說的麼?”
“我那不肖弟弟以死謝罪,在下無話可說!”周安緩緩搖頭,沉聲道:“他咎由自取,罪有應得!”
“呵呵。”趙青荷輕笑一聲道:“難得周香主如此深明大義,不愧是逍遙堂香主,氣魄就是與眾不同!”
她這話似是讚揚又似是諷刺。
周安暗自咬牙,硬生生忍住沸騰的殺意與憤怒。
他暗自發誓,今日之辱必當百倍千倍報之,要讓這個女人求生不能!
趙青荷對他眼中閃過的陰翳一目瞭然,扭頭看向黃天青,輕笑道:“黃師兄,既然周香主如此深明大義,我再揪著不放,倒顯得咱們明月軒弟子氣度不夠了!”
黃天青微笑道:“趙師妹你能如此想最好,得饒人處且饒人,冤家宜解不宜結。”
“黃師兄說的是。”趙青荷恭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