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迎祥等相比,也難怪他手下的這些兵士們隊形散亂,衣甲兵器皆不齊整,
他又一抱拳道:“原來是刑寨主,多有失敬,在下聽說貴軍的大帥高闖王已頒下了命令,禁止義軍將士燒殺劫掠,刑寨主卻率領部下到慶陽鎮上來打劫,敢情是未接到此令麼。”
聽到此話,刑紅狼粗眉一皺,臉色已陰沉了下來,
高迎祥的帥令一出,立刻就發遍了義軍各營,他當然早就接到了,只不過進了懷慶城之後,大大小小的各路義軍洠в脅壞醬η纜擁模��窒碌謀�坎歡啵�盜�先醯�誄搶鍇瀾僬�還�畔字夷切┐篥櫨悖��慫黨悄隙��鉲τ幸蛔�煅粽蛞財奈�皇��閾順宄宓卮�諾苄置喬皝澩罄桃黃保�礇'想到剛進鎮來就遇到這麼兩個人,還張口就抬出了高闖王的命令,
他冷哼一聲,道:“義軍的帥令,你們是怎生知道的,難道你們是官府的殲細,專門打探我們義軍內部的訊息麼,弟兄們,給我把這兩人抓起來。”
刑紅狼明白到慶陽鎮打劫是違反帥令之舉,不易分辯,可要是就此回去卻又不甘心,索姓來了一個豬八戒倒打一耙,把這兩個人說成是殲細,先下手抓起來再說,也省得他們搗亂,
百十名義軍兵士得了首領的命令,頓時各持刀槍衝上前來,把華不石和楊絳衣團團圍在當中,更有數人直衝上前來拿人,
卻只聽見“嗆”地一聲清鳴,卻是楊絳衣的巨劍“赤雪”已然出鞘,接著寒光一閃,衝在最前面的幾名義軍只覺得手上一輕,五支槍頭和兩枚刀頭“叮叮噹噹”地掉落在了地上,
“赤雪劍”本就是削鐵如泥的寶刃,楊絳衣出劍更是快極,這些義軍兵士全來不及反應,手裡的兵器就只剩下了半截,若不是楊絳衣手下留情,只削兵器而洠в腥タ乘�塹哪源��餛呷絲峙亂丫�懶耍�
這一劍出手,令得周圍的義軍兵士俱是驚慌,一時之間竟不敢再貿然上前,
華不石大聲道:“且慢動手,我們只是生意人,並非官府的殲細,高闖王的帥令我們是聽一位好朋友說的,他也是義軍三十六營的頭領之一。”
刑紅狼道:“哦,你那朋友是哪一家的頭領。”
華不石道:“他就是高大帥麾下的‘八路闖將’李自成。”
華不石實在不願和義軍動手拼鬥,到了現在也只好把李自成的名字說出來了,說到關係,這位大少爺與李自成算是結拜的兄弟,但現下他只說成朋友,想來刑紅狼也須得留幾分情面,
刑紅狼斜睨著華不石,上下打量了他幾眼,問道:“你是李闖將的朋友。”
華不石道:“正是。”
刑紅狼卻忽然哈哈大笑,道:“你冒充旁人的親戚朋友,我也不知道真假,偏偏說是李闖將的朋友,卻休想能瞞得過去。”
華不石道:“刑寨主莫非不相信。”
刑紅狼道:“本將軍當然不信,不過莫要說我冤枉你,我讓你見一個人,好叫你無話可說。”
他轉過頭吩咐道:“去把劉總哨請來。”
一名義軍兵士應聲而去,
華不石眉頭微顰,與楊絳衣對望了一眼,兩人眼中皆有迷惑之色,都不知刑紅狼叫人去請的這位“劉總哨”是何許人也,
所謂“總哨”並非是正式的官職名,而是綠林山寨裡對統領人馬的大頭目的俗稱,
片刻之後,只聽得一陣馬蹄聲響,一騎從遠處馳了過來,原本包圍在周遭的義軍兵士紛紛向兩側避閃開道路,讓這一騎馳了進來,
這是一匹烏騅馬,不僅驃壯,而且通體烏黑油亮,洠в幸桓�用��硎潛β砈季裕�肀成系鈉鍤懇嗤�湫圩常�跏遣環玻�
此人大約三十歲左右模樣,肩寬背厚,十分健壯,雖然騎在馬上看不出身高,但至少也有七八尺以上,而他並不象尋常的義軍將領那般披掛戰甲,只穿著一身青黑色的錦袍,領口和袖口都用金絲繡邊,頭上亦是戴著一頂鑲金嵌玉的四方平定巾,
觀其相貌,卻是鼻直口方,稜角分明,下巴上留有寸許的短鬚,兩道劍眉入鬢,一雙鳳眼眯縫,卻透出深邃而凌厲的光,若不是膚色稍有些黝黑,倒真能算得上是一個極為英俊的美男子,
在烏騅馬的鞍橋邊,掛著三根三尺來長的粗鐵棍,用鏈條相連,想來便是他的兵器了,
見到此人,華不石頗感意外,只因為以他的眼光,一眼便能看出這位“劉總哨”氣度不凡,顯然是身具上乘內功的徵象,義軍之中不乏武藝不錯的將領,但所練的大多是專擅衝鋒陷陣的尋常槍棒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