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雅間門裡的一位身著粉色長裙的女子,不正是他剛才想見卻又沒有去見的卓漪玟嗎?
雖相隔數丈,但卓漪玟面朝著門外,俏麗無雙的容顏依然如故,西門瞳絕對不會認錯。
她居然不在“梨翠園”唱戲,而是在這裡!
在卓漪玟身邊的八仙桌前,還圍坐著六個人,均是身材粗壯的彪形大漢,身邊帶著刀劍等兵刀,顯然都是江湖武人。而坐在中間的一個黑色臉膛的青衣漢子,滿臉鬍鬚,長得更是魁梧,比其他幾人還高還壯,就象是一頭巨熊一般。
這幾個人全都嘻皮笑臉地看著卓漪玟,而地板之上有幾塊的酒壺的碎片,酒水灑了一地,顯然剛才的響動便是這隻酒壺摔碎的聲音。
只見卓漪玟面有怒容,大聲道:“我雖是伶人,卻也是良家的女子,怎能去做那下流的舉動!”
她說完舉步而行,便要從雅間的門內出來,但才剛剛邁出一步,前臂卻被身邊的一名大漢抓住。那名大漢力量甚大,手上一拉,便將卓漪玟拖得踉蹌後退,又回到了八仙桌前。
那大漢道:“叫你用嘴去餵我大哥吃酒,怎會是下流的舉動?你只是個戲子,與窯子裡的**也沒什麼不同,陪我大哥這般英雄人物一起吃酒,便是你的福份,可別不識抬舉!”
他嘻笑一聲,又道:“如果你這小娘皮想要做些下流的事,我兄弟也是可以滿足,只不過這裡只有桌椅,沒有床,做起事來不太方便。”
那桌邊的六名大漢一陣鬨笑,其中一人說道:“三哥你沒有床就幹不得事,兄弟我可不在乎,在哪裡都是一樣幹!”
眾人又是一陣大笑。
卓漪玟掙扎了兩下,卻脫不出那大漢的抓握,道:“你們枉稱江湖好漢,卻只會欺負我一個弱小女子,算是什麼英雄!”
只聽得“啪”地一聲,她的臉上已被人打了一個巴掌,出手的正是坐在中間的那黑臉的青衣漢子。
青衣大漢眼睛一瞪,怒道:“你一個唱戲的戲子敢說我‘錦州六義’不是英雄,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卓漪玟捂著臉,眼中淚水流出,顯得十分痛苦。
抓住她手臂的那名大漢道:“小娘皮,快去向我大哥陪罪道歉,說上幾句好話,不然可沒好果子吃。”
卓漪玟緊咬著嘴唇,卻不說話。
青衣大漢胸膛一挺,道:“好,既然你不願意,我們也不強逼。今曰是雷幫主叫你來陪大爺們喝酒,你卻將酒壺打碎,太不給我兄弟六人面子,你要走也可以,先將這地板上的酒都舔乾淨,沒舔乾淨的,剩下多少,我就放你多少血來抵數!”
旁邊的大漢放開了卓漪玟的手臂,道:“我大哥發了話,你還不快去舔!”
卓漪玟身體顫抖,走到被摔碎的酒壺前,緩緩地蹲下身去,張嘴去舔地下的酒水。
這些大漢都是江湖幫派裡的惡霸強人,平曰裡殺人放火都不在話下,她一個不會武功的弱女子怎麼敢反抗,如果不屈服,只會白白地賠上姓命而已。
但是,卓漪玟還沒有舔下去,卻忽然從旁邊伸出了一條有力的手臂,抱住了她的肩膀,把她從地上扶了起來。
她抬起頭,就看見了一張俊美絕倫的臉,正是西門瞳。
西門瞳喝了不少酒,面色潮紅,已有了幾分醉意。但是,他的眼眸中卻閃著光,絀絀逼人,從桌前的六名大漢身上掃視而過,問道:“你們叫‘錦州六義’?”
“不錯,我們兄弟便是‘錦州六義’。”答話的是那名黑臉青衣的大漢,他抱拳拱手道:“在下胡勝,不知這位少俠如何稱呼?”
青衣大漢言語之間頗為客氣,是因為他已看出了這個黑衣少年並非常人。剛才他一直都睜著眼睛,卻沒有看清這少年是如何走進這間雅座的,只覺得眼前一晃,這少年就已經抱住了卓漪玟的肩,把她扶了起來。
這必定是上乘武功的身法,這少年的武功之高,恐怕比他們六人都要強!
“我叫西門瞳,”西門瞳的目光停在了青衣大漢的臉上,道:“以後你若要找我,可以到‘惡狗門’來。”
青衣大漢的臉上立刻堆起了笑容,道:“原來是西門少俠,我等久仰大名,實在是幸會!”
“惡狗五小”的名聲,在湘境之內已經無人不知,他當然聽說過。與人家相比,他們這所謂的“錦州六義”只不過是上不了檯面的小人物。
西門瞳的臉上卻沒有一絲笑容,緩緩說道:“現在,你們六人,把地上的酒全都舔乾淨,沒舔乾淨的,剩下多少,我就放你們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