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有人在人群中嘆息什麼:“可惜!可惜!”也不知是他可惜這口寶劍,還是可惜劉正風這樣一位高手,竟然甘心去投靠官府。
那邊劉正風面不改色,笑容依舊,捋起了衣袖,伸出雙手,便要放入金盆。就在這時!忽聽得大門外有人厲聲喝道:“且住!”所有人都不由得一愣。
趙玄眼中精芒一閃,暗道好戲即將開場。他也不知道劉正風與嶽不群究竟打算怎麼解決這件事。是以今天的事態發展,他也是好奇的緊。
只見劉正風絲毫不理會那聲大喝,速度加快,抄著手就往金盆裡捅。就在此時,一顆石子從門外飛來,直擊案上金盆。這邊嶽不群手腕暗中一抖,一顆十足的銀錠飛出,將那石子擊的粉碎。
嘩啦啦——水聲翻飛,劉正風的手伸到盆中,呼啦呼啦洗了把手。這才好整以暇的拿出來,接過一旁向大年給他準備好的手巾,慢條斯理的擦了起來。
直到此時,大門處才走進來四個穿著黃衫的漢子。這四人一進門,分往兩邊一站,其中一人手中拿著一面五色錦旗,旗上綴滿了珍珠寶石,一展動處,發出燦爛寶光,正是五嶽劍派的盟主令旗。只不過此時這四人的面色極為不好,鐵青鐵青的。
這四人正是嵩山派的費彬、陸柏、丁勉,至於那拿旗子的,則是小一輩的史登達。劉正風依次向四人臉上看了過去,後露出溫和的笑意,道:“不知道幾位有何見教?在下此時已經不是江湖之人,若幾位要談江湖之事,還是不要說得好。但若只是來吃酒,劉某一定掃榻歡迎。畢竟嵩山派乃是大派,左掌門的面子還是要賣的。”之所以不提五嶽令旗的事,顯然已把自己當成一個局外之人,再也不承認衡山弟子的身份。
就在這時,忽然從後堂走出來十幾人。打頭的是一名嵩山弟子,可其後面之人,看打扮竟然是劉正風的夫人家眷。每個人後面都跟著一個嵩山弟子,他們手持匕首,抵住了劉夫人等人的後腰。
劉正風面色一“變”,衝著費彬幾人,大聲道:“你們是甚麼意思!”顯得驚怒十分。這邊定逸師太也大喝一聲,怒道:“嵩山派簡直欺人太甚!”也不知是不是一語雙關。
費彬幾人面色陰沉的可怕,沒想到事情竟然會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
其實如果他們沒讓劉正風洗了手,劫持劉正風家人的事,有左冷禪的盟主之位壓著,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再加上劉正風暗通曲洋的事乃是事實,事後即便有人說嵩山派行事霸道,但也沒有太大的影響。可劉正風洗了手後卻大大不同了。
說起來這事也怨他們,自來到衡陽城中,他們一行人一直隱匿行藏,吃住都在一起,對外界不甚關注。不然趙玄前日在回雁樓說的一番話,未必就傳不到他們的耳中,未必會形成現在的局面。
可這時候說一切都已經晚了,事情出了如此大的變故,他們一方卻又抓了劉正風的家人,開弓沒有回頭箭,此時明顯已經無法收手!
“劉正風,你結交魔教妖人,勾結魔教教主東方不敗,究竟有什麼陰謀?我奉左盟主命令,前來擒拿與你,你又有何話說!”那費彬冷聲一喝,義正言辭,事到如今,也唯有先坐實了劉正風的罪名。
果然,眾人聞聽此言,不少人竟然被說的心旌動搖,搖擺不定。
那魔教和白道中的英俠勢不兩立,雙方結仇已逾百年,纏鬥不休,互有勝敗。這廳上千餘人中,少說也有半數曾身受魔教之害。有的父兄被殺,有的師長受戕,一提到魔教,誰都切齒痛恨。五嶽劍派所以結盟,最大的原因便是為了對付魔教。魔教人多勢眾,武功高強,名門正派雖然各有絕藝,卻往往不敵。魔教教主東方不敗更有“當世第一高手”之稱,他名字叫做“不敗”,果真是藝成以來,從未敗過一次,實是非同小可。群雄聽得費彬指責劉正風與魔教勾結,此事確與各人身家性命有關,故有不少人,本來剛對劉正風同情之心立時消失。僅有寥寥數個,自始至終都是面色如常。
劉正風就是面色如常中的一個,冷笑一聲,道:“先不說劉某已經退隱江湖,即便我依然是江湖中人,栽贓陷害也要有個證據!諸位說我與魔教勾結,有什麼證據?若沒有證據,嘿嘿,恕劉某請官府決斷!”
費彬幾個人一聽臉都綠了,這劉正風話裡話外的意思,無非是:我已經退隱江湖,不便在插手江湖中事。你們現在綁架我的家人,我雖然身具武功,可也無可奈何,只有報官請六扇門的人來料理……這劉正風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奸詐!
在場有不少人看著嵩山派吃癟險些都笑噴了,尤其是令狐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