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嶽靈珊拎著一個食盒走在前面,見了站在洞口的趙玄。冷哼一聲,後脆生生叫道:“大師兄,我來給你送飯了!”
洞中令狐沖面色狂喜,倏地一下,竄出洞來。可等他看到跟在嶽靈珊後面的林平之,身體忽地僵在了原地。
嶽靈珊宛似不覺,走到他面前蹲下,一邊將食盒內的酒菜擺出來,一邊自顧自道:“大師哥,爹爹本來派六猴兒給你們送飯,但我卻不想那姓趙的好過,偏要將這差事要來。沒想到小林子竟然要跟來,還給那姓趙的帶了飯,害得我白跑一趟。”
“師妹別胡說,要叫小師叔。”令狐沖乾巴巴的說了一句,心裡面不知道是什麼滋味。一心想著,原來師妹並不是想念我才來的,而是和小師叔賭氣之類,心中的落魄可想而知。
這邊林平之也將食盒放到地上,把裡面的酒菜一個個擺出來,聽到嶽靈珊那邊的對話,抬頭道:“趙大哥,師姐她其實……”
“不用說了。”趙玄搖頭打斷林平之道:“她對我如何我並不放在心上,就隨她去吧。”坐在地上專心致志的享用起了食物。
嶽靈珊看他不順眼就看不順眼,他看嶽靈珊何嘗順眼過?再說了,就算嶽靈珊看他順眼,能對他有什麼好處?不過話說回來,他重生以後的女人緣確實不怎麼樣。不論是嶽靈珊還是之前的木婉清。對他要麼看不順眼、要麼就沒啥感覺。但這種情況趙玄自認為還是喜聞樂見的。對於他來說,情之一字,孽之至深,沒有感覺要比有感覺還來的讓人高興。
趙玄重生以來雖然很少回憶前世,可對前世的記憶卻沒有半分忘卻。他始終忘不了出現在生命最後階段的那兩個女人,那兩個可以說改變了他一生的女人。
兩個女人一個叫沈萍,一個叫左楠。一個深深愛著他,卻身患絕症;一個與他兩情相悅,卻因為另一個,丟下他獨自離去。
他接受了兩個女人的安排,或許在那一刻,他已經心死。尤其之後兩個女人一個意外,一個病逝。在那一刻,愛情,正印證了那八個大字:“無人不冤,有情皆孽。”
或許就因此,他對《天龍八部》的世界才會那麼在意,從而在心中,形成了魔障。
……
清風拂過,林平之與嶽靈珊已經離去。崖頂上只餘下趙玄與令狐沖。一個為情所困,一個視情如孽。兩人各自孤零零的站在崖頂,沒有人開口說話。
趙玄的身影站在懸崖邊緣,距離崖邊不過兩尺。風聲獵獵,愈來愈強,一種與世隔絕的氣質在他身上悄然升起。他不屬於這個世界,所以他不需要朋友,所以他必須要承受這種與世隔絕的孤獨。
似乎為了印證那一句“山河破碎風飄絮,身世浮沉”般。伴隨著他衣衫搖擺,髮絲飛揚,天空中忽然下起了淋淋大雨。只轉眼間,就將他全身打溼。
煙雨飄搖,愁煞世人。
他抬頭望向天空,似乎在回憶著什麼。傲立在崖頂的身影越發顯得孤獨、寂寥,似乎欲凌空虛渡,遠離身後那萬丈紅塵。
不知何時,令狐沖悄然來到他的身側。與他一同站在崖緣,看著頭頂的天空,任由雨水落在臉上,順流而下,打溼衣衫。對於腳下的萬丈懸崖,沒有半分關注。
兩人就這麼靜靜的站著,凝望佇立。彷彿要永永遠遠都這麼站下去,亙古不變,不做絲毫動作。
當陸大有來的時候天已經暗了,細雨淋淋,兩人還那麼站在懸崖邊上。陸大有大吃一驚,叫道:“大師哥,你們不要想不開啊!”迅速扔掉手中的食盒,衝到令狐沖身後,一把將他拉了回去。
“大師哥,師父雖然罰你面壁一年,但對你的關心沒有半分不變,小師妹雖然……雖然……但你也不能跳崖自盡啊!”陸大有語無倫次的焦急道。
令狐沖被他驚醒,苦笑搖了搖頭,狠甩兩下,讓自己更加清醒。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跟著趙玄抽風,回頭看看趙玄,再看看陸大有關切的神色,心中升起一股暖意。再次甩甩頭,故作瀟灑道:“好你個六猴兒,難道要嚇死大師兄麼?”轉頭看向被陸大有焦急間扔了的食盒,道:“還是想要餓死你大師兄跟小師叔?”
陸大有見令狐沖強加歡笑,心裡更加擔心。這時候令狐沖卻怪叫一聲:“小師叔,那酒是我的,給我留一點!”卻原來趙玄不知何時已經走到食盒邊,從裡面拿出陸大有專門給令狐沖準備的小酒罈,暢快的飲了起來。
只見令狐沖一縱一躍,衝到趙玄身前,劈手去奪他手中酒罈。也不見趙玄如何動彈,身影一晃,竟轉到令狐沖身後。用手把著前者的